犹豫的回答道,“若当年没有做,我的斩苍生不可能修炼到如此地步。再者,凡人不过短短百年寿命,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体会各种生老病死,妻离子散。既然如此,我不妨做件好事,送他们一同离开,也免得他们日后寂寞。”
“这……这还有理了?”
玉泉洞天里的祁永缘和朱宁两人目瞪口呆。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两人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和善的修士当真就是那个血祭世界的魔皇季歇。
“他是真这么想的。”祁永缘握紧了拳头,几乎不敢看季歇此刻平静的脸。
朱宁觉得这样的季歇和谢征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相似。
一如此刻的谢征鸿,听见季歇这样的话也不觉得如何生气。
他们的表情俱是相同的平淡无波,似乎此刻讨论的不是一整个世界生灵的生灵存亡,而是天气多好一般。
但还是有些不同。
谢征鸿淡漠,很少理会众生的生死,但也不会去主动插手。撑死,谢征鸿也只会教导他们自度之法,让他们自己通过自身的努力偿还自己的孽债罢了。但季歇,是可以为了自己的一把剑一把刀将芸芸众生都一剑斩杀的。
“九州魔皇不觉得我有些过分?”季歇笑着问道。
“还好。”闻春湘吐出两个字来,“当年先天魔物横行之时,做的比你更甚。”
“但先天魔物一族,已经灭族了。”季歇笑着补充道,“起码真正意义上,便是如此。”
“言归正传,后来我才发现我自身魔气缺失,在渡天劫之时恐怕会带来不少弊端。因此,我便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修为,寻找能够弥补我身上魔气之法。为此,我不惜和好几个魔皇打了一架,可惜,他们身上的魔气都不敌我的血光,拿来了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你就看上本座身上的魔气了?”
“九州魔皇也看的清楚,这天空被你的魔气,我的血光一分为二,两相对峙,并没有相互融合的迹象。”季歇点头道,“当年我将目标锁定了三人。可惜日月妖皇的妖气太过纯粹,与我所练功法截然不同;万圣魔皇的魔气倒是可以,只是他先天魔物转生,身上的魔气太过霸道,不适合人族,只能说是下下之选。而九州魔皇你的魔气不同,你虽然佛魔双修,但你的魔气却十分纯粹,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又是大凶之地的战场冤魂所化,历经多年,吞噬了不知道多少魔修,早就脱胎换骨。这样的魔气,和我的血光才是最合适的。”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佛魔双修的事情,你也知道。”闻春湘垂下眼帘,轻声说道。
“魔皇不必多加试探,告诉你也无妨。我很少前去斜阳大世界,九州魔皇你又向来独来独往,你的事情,我又如何得知?”季歇连连摆手道,“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的,另有其人。”
“和四处散布本座有渡劫秘法的人,是同一个吧。”闻春湘讥讽回答道。
“大概吧,我和他不是很熟。”季歇想了想,并不否认。
看见季歇的反应,闻春湘便肯定了下来,这两者肯定是同一个人。
“所以呢,如今看见我的魔气,你恐怕更想要了吧。”闻春湘反问道。
“是很想要,但不是现在。”季歇摇摇头,“我与九州魔皇你,终有一战,但绝对不止我和你。”
“……你知道了?”
“我做过的事情,自然是记得的。”季歇点点头道,“以往也不是没有过来找过我麻烦的,只是他们都不见了,我还活着,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区区一小截气运香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早就听闻玉泉洞天厉害,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我与魔皇你谈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能发现谢征鸿的行踪,实在是羞愧的很。”
“你怎知他会在玉泉洞天里?”
“福真是在玉泉洞天里死的。玉泉洞天那个反应,自然是骗不了我。以九州魔皇你和谢征鸿的感情,若你将他单独放着,恐怕会不安心吧。”
“不错,本座恨不得将他变成一只小猫,时时刻刻的拴在我身边。”闻春湘肯定道。
玉泉洞天里的祁永缘和朱宁两人觉得自己快没眼看下去了。
都隔了一个洞天了还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