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李竺是常有的事,也就是讲讲,不太当真,秦巍也不和她分辨这个,以前私下很爱撕,现在阅历上去了,倒是越来越靠近原本装出来的形象,越来越有风度了。“谭玉倒了,她其实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只是设身处地,觉得这样你比较能出气。”
乔韵悻然,但也无可反驳,她是小肚鸡肠了点。“最关键不是我怎么样,而是你怎么样。别人黑我,我其实无所谓,影响你才是真的。”
秦巍直笑,手从冰箱里抽出来,扬起来作势拿饭盒轻敲她的头,“那我说算了,这件事就真算了?”
乔韵做了几个怪脸,乖乖坐在微波炉面前等饭吃——她忙起来是没日没夜的,连外卖有时候都懒得叫。以前秦巍不在,这时候大概就只能等着饿死,这次他虽然回家陪父母,走之前却请自家阿姨做了一周的粮食,全都拿乐扣盒子装好,满满当当垒了一冰箱,苹果、梨这种不容易坏的水果也装了一个抽屉。乔韵饿了拿出来微波一下就能吃,味道不算好,但也可以果腹了。
秦巍是吃过饭来的,给自己削了个梨,坐在对面看她吃,自己啃得一手是水。两个人先不说这事,乔韵看他吃那么没形象,觉得很好笑,“要是明天拍戏,看你还敢不敢晚上吃水果,第二天水肿死你。”
“又不是偶像派,哥现在实力派了,还在乎这个。”秦巍举起手来舔梨汁,刚好遮住半边脸,舌头顺着手指过去,眼睛藏在手后面看乔韵,乔韵拿脚踹他,“好好吃饭啊!瞎闹!”
好几天没见了,秦巍发黏的手一下就抓住她的脚,“不许乱动啊,谁瞎闹呢!”
乔韵急了,“到底要我吃饭还是干嘛呀!”
两个人一通乱闹,进浴室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这个澡洗得都快缺氧了,两个人身上都红得和虾子一样,皮肤发皱,裹着浴巾胡乱倒上床,秦巍差点没滑一跤,直接扑上床的,两个人都大笑起来,床单洇湿了一片,乔韵笑得肚子疼,半天才平静下来,看着秦巍一会——他犯困了,在浴巾上蹭干自己,躲开湿漉漉的那块,蜷成u型打盹,感觉到她的视线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手掌。
“你说,爱到底是什么呢?”
“怎么问这么哲学的问题。”
枕边细语,没有任何压力,乔韵没想到巴黎,没想到未来和事业,什么烦心的问题都没有,只是这么闲谈着。——说来有意思,分明是艺术家,工作就是表达自我,但却觉得自己心里的话,似乎全世界也只有枕边人是真的在意。
“我就是在想,我们爱的到底是谁。”乔韵撑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秦巍,“你看,人在时间的长河里变化是多么的快啊……一个人在几年时间可能有天翻地覆的转变,就像是我和你,我们不都变得多了?”
“变了吗?”秦巍的眼睫毛还垂在脸颊上,制造出浓浓的阴影。
“变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