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卡躺在前面那辆车上,强撑起上半身,露出一嘴大白牙,恨不得半个身子都钻出去跟人挥手。
司机把车窗打开,好让闻奚能听见外面的讨论。
“他们这是哪个队来着?除了陆见深,别的人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跟着喊就对了。”
……
司机默默把闻奚那一侧的窗户又往上升了一半。
陆见深坐在副驾驶睡觉,完全听不见外面。
“闻奚!”有人喊他。
闻奚循声望去,只见几个陌生人在朝自己挥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见过。他轻轻晃了一下脑袋,换来了一阵奇怪的尖叫。
人群中一个女孩跑过去给闻奚塞了一束花,是白色的桔梗。
“这个给你,谢谢你出城这一趟,祝你早日康复!”
闻奚好奇地捧着花,回以笑容:“谢谢。”
李昂在后面那辆车忿忿不平地招手:“美人儿,你怎么厚此薄彼啊!”
萧南枝坐在他身旁,陷入异常的安静。
车队在前方停下时,萧南枝打开车门,不由分说朝人群边缘跑了过去。
早早帮周老头推着轮椅,一手拉着迟迟,站在那儿等她。
她先是照常和他们拥抱,忽然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别哭啦,”早早嚼着口香糖,“老头子天天担心你,非要早点来,我们都在这儿站几个钟头了。”
周老头拐杖一拄:“简直胡说!我们南枝这么聪明的丫头,用得着担心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外公说说,我找他算账去——”
“没有,”萧南枝悄悄抹眼睛,“我就是太高兴了。”
早早踮脚眺望了一圈,急切地问:“审判官呢?”
迟迟指给她看:“喏,闻奚在那儿呢。”
早早顺势望去,正好看见陆见深站在车门外,将手递给闻奚。
“……我就知道,狗皮膏药,长头发的狐狸精!”早早鼓着脸,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闻奚正抓着陆见深的手,努力搭上他的肩膀。
“我说有的人怎么好好的,连路都不会走,不会是装——”早早话一出声,忽然愣住了,“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陆见深把闻奚放到了轮椅上,然后转身去拿东西。留下早早瞪圆了眼睛。
闻奚大言不惭,还扯扯衣领:“英勇负伤啊。”
早早不屑地哼了一声:“谁让你没本事还非要出去的,活、该。”
闻奚懒得和她计较,一副“我就这样你拿我怎么办”的态度。
早早看着他身上的白色绷带,忍了忍,把一个纸包塞给他:“这是给审判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