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面扔根绳子下来。”卢晖哑着声音说。
“有绳子吗?没有找一根扔下来!”向和朝上面说,“这儿有一个受害者急需抢救!”
他们把黎旭牢牢绑在卢晖的身上,然后由卢晖背着爬了上去,中途黎旭好似醒了过来,轻轻地在他背上抓了抓。
卢晖加快速度攀爬上去,大声吼道:“车呢?车在哪儿?!”
“这儿卢先生!”先前提主意的那名警员把车子开了过来,“快上车!”
他一手托着黎旭一手解开绳子一边往车上跑,到了后座马上喊:“开暖气!调到最高!”
警员连忙打开了空调。
黎旭的身体在卢晖怀中瑟瑟发抖。卢晖低头吻着他的额头嘴角,想再多给他一点温度。
“冷……”黎旭无意识地呢喃,身体仍然剧烈地颤抖着,“冷……好冷……”
“不冷了,不冷了。”卢晖轻声说,“有我在呢宝贝,我在陪着你,一直在陪着你。”
似乎是听到了这句保证,梦里的黎旭情绪平复下来,蜷缩成一团贴附在卢晖怀里,贪婪地汲取他身上传来的热量。
前面的警员透过后视镜看见他们的举动,震惊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们的关系,马上移开了视线非礼勿视。
黎旭身上只受了轻伤,伤口又被冻坏了,脖子上一片可怕的暗红色,手腕和手臂上的伤口则是已经水肿溃烂,看起来非常可怕。再加上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冰库囚禁,他发着高烧,一直退不下去。
旧伤疤还没灭又添了新伤,卢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医生给黎旭处理伤口,黎旭的身体每颤抖一下,他也要跟着颤一下,仿佛这样他就能感受到黎旭身上的疼。
那个警员只把他们送到医院,马上就要回去复命。卢晖对他说:“转告向和,这件事不要通知黎旭的家人。”
黎旭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当医生开始给创口包扎的时候,卢晖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患者需要住院观察。”医生对卢晖说,“他的身体情况不乐观,右脚完全冻坏,部分组织坏死,需要做康复手术,坚持每天做血液循环治疗,并且会留下后遗症。”
“……”卢晖颤着声音问,“后遗症,严重吗?”
“看情况,严重的可能会影响到行走,不严重的可能会一遇寒就腿脚疼,还容易得关节炎和风湿病。家属需要每天给他做驱寒按摩,艾灸,还有用姜疗泡脚按摩……驱寒工作做到位,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卢晖一一记下,叠声道谢。
办好住院手续,他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黎旭床边,黎旭大概是感觉到了伤口处的麻痒和疼痛,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着,眉心一道深深的竖纹。
“你不该这么瞒着我。”卢晖拉起他绑成了白馒头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声道,“虽然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也怕你会像你姐一样,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更担心,我被蒙在鼓里,早上发现你不见的时候,我真的……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黎旭的手稍微动了动。
“在去找你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卢晖把自己的眼睛埋在手掌里,“……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杨燕南,然后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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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旭在夜里被绑的中途确实醒过来了一次,不过那是在他被强行拖进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