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夫终于出来了,我们几个人赶紧围拢过去。
“大夫,我兄弟怎么样?”我焦急地问道。
大夫摘下了口罩:“没有大碍,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初步判断是脑外伤,患者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你们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应该很快,患者的身体素质很好,放心吧。”
听了大夫的话,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把钱交给苏静,让她跟着大夫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然后转身说道:“张师傅,大威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张师傅点点头,有嘱咐了我一番,才放心地离开了医院。
等苏静办理完住院手续,大威也被转移到病房。我又问清楚了主治医生和主管护师,才和苏静坐在病床旁守着大威。
“岳斌,王威一定会没事的对吧?”苏静握着大威的手,小声地问着我。
“嗯,大夫不都说了嘛,他很快就能醒过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多了,扭头对苏静说道:“我先回宿舍,准备一下住院需要用品,在给大威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苏静腾一下站了起来:“不行,你不能去,我去。”
我明白苏静的意思,她是怕我找吴远他们去,我勉强露出笑容:“放心吧,我不会去他们,我确实要回宿舍拿东西,顺便买点吃的。”
苏静看着我半天,才说道:“王威已经躺在这里了,你不能在冲动了。”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病房,在医院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宿舍。给大威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又买了点吃的,再次回到医院,和苏静一起等待大威醒来。
我们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我先给秦齐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秦齐马上就要请假赶过来,我制止了,让她晚上过来就行。挂了电话后,又给苗淼打了电话,请个假,并请她帮忙照看一下课里的工作。
大夫上午又来给大威做了一遍检查,结果还是一切正常,但大威依然还没有醒来。
肖课长上午九点来到了医院,先看了看大威的情况,然后冲我招招手,我跟着肖课长来到医院花园里的凉亭。
肖课长拿出烟,递给我一颗,点上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按张师傅教我的方式,讲述了一遍。
肖课长听完后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件事太严重了,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必须要报警处理。”
“肖课长,能不报警吗?”
“你想自己处理?还想继续打下去是吗?你看不到大威已经躺在那里了吗?你是想自己也躺在那里?还是想让吴远也躺进来?”肖课长确实发怒了。
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知道肖课长是为了我好,但报了警,我就不能私了了。
“肖课长,我和大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我遇到相同的情况,大威都是不管不顾前来帮我、照顾我,现在他这样了,我能放过打他的人吗?我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肖课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缓和了许多:“难道你去把吴远也打进医院,就算对得起王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如果你不知深浅,失去理智,造成严重的后果,你对得起你自己的大好青春吗?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你看看这个?”
说着,肖课长把自己的衣服拉了起来,一道5寸多长的伤疤触目惊心。肖课长指着伤疤说道:“二十五年了,一到阴天下雨就疼。”
“这,肖课长这是怎么弄得?”
肖课长点上烟“年轻气盛。大学毕业后,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整天和村里的同龄青年,瞎混。有一次,邻村两个小青年来我们村里闲逛,我们人多呀,看他俩不顺眼,就把他们打了一顿。谁知道其中有个小青年的表哥,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混子,找来一帮人天天来我们村抓我们,吓得我们这些人跑到县城里。
后来,这小青年的表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在县城里的宾馆把我们抓住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吃了亏,几个老乡都被打得住了院。我回到家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我自己摸到了邻村,把那个小青年打了个半死。
正要离开的时候,他表哥正好回来,把我堵在他们村里,掏出刀就把我砍了。结果就是我住了院,他去了监狱。打架斗殴最后就是这样,打赢监狱、打输医院。你现在要是去找吴远,就是这两种结果,先不说值得不值得,你离家万里来s市打工,父母天天惦记着你,如果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们老两口能承受得了吗?”
肖课长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该怎么办?
肖课长拍拍我的肩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最重要的是王威好起来,不是吗?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我是真觉得你和王威都不错,不然我根本不需要和你说这些。希望你能明白,咱们国家是法制的社会,打架斗殴肯定是不允许的。”
我点点头,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大威醒过来更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