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着沈钗真挚而热情的眼神和眼前一双纤细修长却带着伤疤的手,她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搭在沈钗的手上。
她感觉身体一轻,重心转移到手上,被沈钗扶下车。
‘走吧。’沈钗看似轻柔的牵着她的手,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她微笑着反手紧紧握住了沈钗的手,把一切都交给她。
眼前是一坐金碧辉煌的酒店,外墙玻璃反射着奢华的光泽。
夏屿有一种被扼住咽喉难以呼吸的感觉,她轻轻的皱起眉,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不爽与厌恶涌上心头。如果不是被沈钗牵着,她可能早就离开了。
细微的动作通过紧握的手掌传递给了走在前面的沈钗,她回头冲着夏屿微微勾起的嘴角的弧度,紧紧握着的手松了一下,又紧紧的握住了。莫名的使夏屿感到安心。
在电梯里,她回过头看着光彩照人的镜面,理了理头发。像在对夏屿说什么,却更像是自嘲‘暴发户。’她透过镜面看着夏屿的眼睛‘我们要去参加一场宴会。嗯,是拾年绘的年会。’就在去年,刘彦接手了她的拾年绘,现在的举办庆祝成立一年周年年会这种事,在她眼里更像胜利者是耀武扬威的炫耀。她本不想来,或者说是不忍来。但是她必须来,因为,她现在是拾年绘的美术编辑,更因为,这是开阔夏屿人脉的最好机会。
她不想让夏屿去面对这些,但是,她知道,她终有一天要去面对的。既然如此,还是尽早去适应吧。
她牵着一脸茫然的夏屿走下了电梯,把请柬交给礼宾,嘴角摆出了完美而疏离的表情,就像变了一个人。
夏屿看着这样的沈钗,忍不住颤抖。是那仍然紧紧交握着的手,给了她力量。
对作为拾年绘前任主编的沈钗来说,接下来无疑是一场恶战。
沈钗回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夏屿说‘别怕,一会进去会有人拍照,你不用刻意的做什么,保持自己就好。进去之后,不要和我分开,一切问题交给我。’
夏屿轻轻点了点头。可能的沈钗那种草木皆兵的心情感染了她,她也严肃了起来。却因为握着的那个人,前所未有的自信。
长长的走廊里挂着刘彦接手拾年绘后一年十二期的封面巨幅海报。
看来,他是刻意要抹掉自己的痕迹,沈钗有点无奈的想。
最临近门的,是最近一期的,夏屿画的樱。
两人都看到了,看着彼此,相视一笑。接着,调整好心情,走进宴会厅。
噼里啪啦,一片闪光灯的响声,即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夏屿还是感到一惊。但是,她很快镇定了下来,手指交握间,是沈钗有力而平静的脉搏,让她安心。
她笑了,自然的笑了,甚至比沈钗更完美。她自己都没发觉,她改变是许多,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腼腆自卑的少女了。
等相机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两人都冷静了下来。沈钗的脸上多了一丝嘲讽,他到底从哪找的人,搞的这般沸反盈天的。
她以模式化的微笑,点头,像每一个人打招呼。
她走到做美编工作的同行与同事面前,把夏屿介绍给他们。
她不厌其烦的说着类似的话,赔笑着‘这是夏屿,就是这期封面樱的作者。还请多多关照。’
‘少年才俊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辈出啊。’
‘沈姐客气了,怎么消受的起啊,还请您多多关照。’
‘还接稿吗,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