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喜欢拍照的。”
周宴河轻笑了声,意味难明。
江汀转头看他,周宴河没看她,目光笔直地望向前方,从侧面看睫毛很长,原本有些锋利的轮廓,被廊下的灯光氤染得柔和了不少。
在零下的空气里,她耳根抑制不住地发烫,“你……笑什么?”
周宴河回眸看她:“我觉得你拍照拍得挺好的。”
对视片刻,江汀又挪开目光。她下意识又逃避了。
“你又没看过,哪儿就知道了。”
“看过。”周宴河说。
江汀克制住不去看周宴河,“我怎么不记得。”
周宴河看了看江汀红得都快透明的耳根,不再看她,也不给她压力,“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笑了声,“昨晚你给我和jones先生太太看过你拍的照片。”
江汀蹙眉。
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什么照片?”
“陶俑人。”
江汀:“……”
她小心侧目看了周宴河一眼,试图装傻:“什么陶俑人,我怎么不记得了。”
周宴河没戳穿她,淡道:“就江场博物馆里拍的。”
“哦。”江汀撩了下头发,像是才想起:“那个啊,随手拍的。”
周宴河没说什么,只是摸出手机,“介意把那张照片发给我吗?”
江汀一愣,“你要那照片干嘛?”
周宴河笑了下,盯着江汀,“以前有人说过,那个陶俑人像我。”
江汀瞳孔颤动了下,有些结巴,“哦,是吗,谁这么不长眼,我怎么觉得不像。”
“像不像都无所谓。”周宴河说:“我挺喜欢的。”
江汀心脏咯噔了下。
明明是在说喜欢那张照片,江汀却觉得周宴河像是意有所指。
“你传给我吧。”这话有些强势了。
江汀原本可以不答应的,但她就像是被周宴河操纵的木偶人,沉默着,重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
她有定期清理备份的习惯,除了一些照片留在相册里,其他的都会随时删除,所以她相册里的照片并不多,很快找到了那张照片,发给了周宴河。
手机响了声。
周宴河垂眸看了眼,对江汀说:“谢了。”
“不客气。”
他们之间的气氛,几乎算得上尴尬。
周宴河目光短暂在她身上停留,又克制地收回来,江汀正要松口气,就听周宴河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你回屋去吧,别冻着了,感觉你刚刚发照片时手都在抖。”
“是啊,真的挺冷的。”江汀佯装没听懂周宴河的弦外音,果真站起起来,“那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