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思绪在蛮横缠着他的舌中被搅得粉碎,江汀彻底堕入了云雾中。
自己也变成了一团云。
而他的体温,像是炙热的熔浆,烫得吓人。
有那么一瞬间,江汀觉得融化了,变成一场雨,落下来。
等雨停歇时,江汀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头灯还安静地挥洒着朦胧的黄色调灯光。
借着这点灯光看过去,屋里空空的,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
好像之前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
发了会儿呆。
然后走到了穿衣镜前,审视着自己。
脸色绯红,嘴唇又红又肿,唇角还被咬破了。
衣服也皱巴巴的,歪斜的领口处,露出白皙的肩膀,黑色肩带也被拨弄到了手臂处,松松挂着,锁骨的位置,被咬出了一枚鲜红的牙印。
这幅缭乱的模样,江汀看了许久,然后慢慢抬起手臂,将肩带重新挂好。
之前的混乱,她还记得。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周宴河会对她做什么。
她也放弃了。
觉得这是她挑起来的,她自然应该负责。
但是最后,周宴河却停住了动作。
他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望着她的眼睛。
那一刻,江汀都能感觉到他眸底暗藏的伤心和绝望。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周宴河的脸颊,却被他抓住了,哑着嗓子问她:
“为什么我不可以。”
“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扔下这两句话,周宴河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江汀揉了揉额头,坐在沙发上,脑中真的一片混乱。
这一晚,不仅江汀睡不着,一条走廊之隔的另一间房间中,周宴河彻夜未眠,坐在房间里一根一根地抽烟。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烟雾缭绕,又渐渐淡在空气里,像极了他愤怒不甘的情绪沉淀后,只剩下无穷尽的空虚。
他看了看手中那一枚才结痂的烟疤,将烟头又杵了上去。
皮焦肉烂,血迹斑斑。
但他好像丧失了痛觉,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脑中还是反反复复盘旋这那几个念头。
江汀以前真的和很多男人接吻过吗。
去旧金山后,她就忘了自己。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那个周宴河可以,而他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