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那个暴食的客户。
她情绪又失控了,一边和江汀视频,还一边哭着往嘴里塞着食物。
江汀再次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客户:“有用吗。”
江汀想了想,实话实说:“有一定作用,不过还是要靠自己。”
“elita,你看过心理医生?”
“看过。”江汀回。
“因为什么啊?”
江汀恍惚了下,笑着说:“父母去世。”
客户愣了愣,忙抱歉。
江汀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又聊了会儿,客户答应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江汀结束视屏,又开始处理工作。
等回过神,一看时间又到了凌晨两点,江汀将周宴河转给她的那六千,转给了常用的公益基金会账户后,才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洗完澡出来,江汀没睡意,反而有些嘴馋,有些想喝杯加满奶泡和方糖的卡布奇诺。正好周宴河家里有一台功能十分全面的咖啡机,长久没人用,都快落灰了。
这个时候,家里的人应该都睡了,江汀就随意在睡裙外披了一块米色细绒披肩,开门下楼。
屋里很安静,实木楼梯每一阶都有照明夜灯,交织的光束,柔和迷离,星星点点,衬得实木楼梯,像是星河路途。
这恐怕是这冷色调大房子里,最浪漫的设计了。
江汀心情很好地转过转弯,脚步忽然一顿。
客厅里还有人。
一盏昏黄色亮着的壁灯下,穿着黑色睡袍的周宴河坐在沙发上,闭着狭长眼皮,拿着杯红酒,在慢慢品味。
暗红酒液的光晕,落在他冷白色皮肤上。
那模样,一眼看去,像是欧美老片子里,俊美得让人觉得危险的吸血鬼。
江汀从未见过这样的周宴河,像是换上了另一层皮囊,艳丽得近乎妖异。
站了会儿,江汀不想为了口腹之欲,沦为祭品。
悄悄转身,放轻脚步又慢慢退了回去。
在她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转折处时,周宴河低敛着的眼皮,乍然睁开,带着暗光的狭长眼睛,正好捕捉到她的一片裙角。
周宴河手指轻慢地摩挲过高脚杯光洁的曲面,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
片刻后,他缓慢勾唇一笑。
狭长眼尾微挑,带着鲜见的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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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河那副模样,太让人印象深刻。一年多没梦见过的人,当晚,大摇大摆地入了江汀的梦。
过去的往事,像是走马灯一遍遍反复在梦里重复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