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还是那个长安,处于中国古代文明颠峰的长安,李弼刚刚飞到长安上空,立即从城内老君观里飞起一名老道迎上来,却是叶法善。
“原来是蚩尤法王,贫道还以为呵呵,无妨无妨,法王快回府休息吧!”笑呵呵的打声招呼,叶法善返身飞下。
李弼一愣,随即明白,这叶法善顶着护国国师的头衔,有防卫长安的责任,看见有人飞来,速度极快,自然要亲自上来看看。
甩甩脑袋,李弼挥散剩余能量,缓缓飘落到长安城西门僻静的角落。西门外却是热闹无比,杨国忠早遣人快马进长安,将收服南诏的消息传给唐皇李隆基,这皇帝大喜之下,竟摆御驾亲自在西门外十里长亭迎接,一时间西门外人山人海,锣鼓静候,只等使团归来。
等不多时,杨国忠的使团在天边出现,李弼悄悄汇入使团中,无人发觉——即便有人看见也会当作没看见
跟着使团在十里长亭吃了迎风御宴,站在杨国忠身后接受大唐最高领导人的嘉奖勉励“烘托”了杨大人好久好久,终于在李弼精神崩溃前,皇帝兴尽回宫,大队人马这才进了长安,再随杨国忠去礼部交了差使,又去左亲卫府应了卯,李弼一身轻松,施施然走回李府。
由于李楷洛的死去,李府上下没有身居高位之人,自然也便冷清下来,后院堆着厚厚的积雪,整个院子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死气沉沉的。
李弼也不出声,静静的走进正厅,这里摆放着“父亲”李楷洛的灵位,按理说,李楷洛死去的时候,李弼应该守孝在家的,严格来说,更应该扶灵回乡,守孝三年,但鉴于他们家是契丹人,皇帝又“夺情”李弼便几乎没为这便宜“老爹”守过一天的灵,却也没有人说什么谁会和胡人多说什么礼法呢?
一般来说,灵堂内应该会有人守着的,毕竟灵堂设了不到两个月,李弼想让守灵人通知家里人他回来了,再顺便看看便宜“老娘”谁知道,走进灵堂,这两位便宜“亲人”他同时看了——两个灵牌并排供在灵桌上
李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守灵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抱住李弼,哭嚎道:“大哥啊!你可回来啦!娘亲一个月前就就去了!”这家伙正是李光进。
李弼面目僵硬,机械的拍着“弟弟”的后背,很想“哽咽”的说点儿什么,可是怎么也“哽咽”不起来无奈,只好含糊的说道:“二弟娘这是想爹了啊,让娘安心的去吧,爹走的也不远,一定会在下面等着娘的,娘亲这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那李光进可是真儿子、真伤心,此时悲痛之中,也分辨不出李弼是否真心实意,只是抱着李弼呜呜噎噎。
大概是李光进的哭声惊动了家仆,而家仆又去通知了府中其他“重要”人物,不大一会儿,雍希憬、李抱真、李抱玉、李昭瑜等都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岫岚和盘媸奴,最后,一身邋邋遢遢黑色道袍的明崇俨也挤了进来。
李弼连忙向明崇俨打眼色,明崇俨也连忙向岫岚打眼色,岫岚立马换上一副哭中强笑的别扭表情,走上前来,抱住李光进的一只胳膊,软绵绵的胸部一蹭李光进的手肘,顿时那李光进的哭声味道就变了,呜咽中夹杂着不易分辨的粗气
岫岚又抱着李光进的胳膊在怀里蹭了蹭,娇声说道:“二公子,大公子刚刚回来,您就让他单独和老爷、老太太待一会儿吧,您昨天就守了一夜灵,让奴家带您去歇息吧”
这话说的语音媚惑,李光进听的心旌动摇,迷迷糊糊的放开李弼,跟着岫岚出了角门,回后院卧房去了
李弼目瞪口呆,岫岚什么时候和这个废物二弟搞在一起了?
李光进走后,李弼遣散了下人,和雍希憬、李抱真、抱玉、昭瑜等人寒暄一下,便让他们回房休息,盘媸奴也和他略略打个招呼,走出灵堂,一时间,灵堂内只剩下李弼和明崇俨。
“老明,这几天有什么事儿吗?我去西北军的事你安排的怎样了?呵呵,你是神通广大啊,朝中哪位是我们的人啊?给我说说!”众人散去,李弼松了口气,他和李光弼的“双亲”相处时间太少,根本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