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而我要气死了。
早知这人是个无赖,没成想如今不要脸至此了,大魔头就能占人家的床了吗?你怎么就不去占小蓝的床呢?
我欲哭无泪,可眼下实在不愿再同她虚与委蛇地周旋,我吸了吸鼻子,匆匆将衣衫整理好,扔开被子就要下床:“你不走,我走。”
一只脚都还没踩上地面就被她一把拉住,无法置信这时候内心竟有一丝庆幸,连必要的挣扎都忘记,于是又为这庆幸气恼起来。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又愤恨,又想哭,而师姐还悠悠哉哉地问:“你想走去哪里?”
她将我拉到身前,一条腿曲起挡住床沿,也封住了我的退路。我被迫跪坐在她怀里,却死命低着头,就是不看她。
“你管我去哪里!”我噙着眼泪,语气很冲,“最差不就是跟小蓝挤一晚。”
“胡说八道,”她轻弹一下我的额头,将我的脸转过来,“来,好好听我说。”
犹豫了会儿,眼风一点一点扫过去,看到她肃然的一张脸,眉心微微蹙起,目光若有所思。
“是因为索尔说的那些话么?所以才跟我闹别扭?”她柔声问,仿佛在哄一个孩子。
我抹了抹眼睛,看她一眼,却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是哽咽。
实在太糟糕了。
师姐却忽然抬手,挡下我欲推就的动作,一手抬起我的脸,迫使我直面着她:“花花。”
心知我每一分表情,每一个反应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这感觉宛如被扒光了衣服一般,又是羞耻,又是无助,还有些难过。而双手被两下巧妙的动作反扣在身后,想遮一遮脸都不能。
我微微垂下眼睛,一滴眼泪吧嗒砸在她手腕上。
其实更多的是为了“为什么会难过”这件事难过,这件事才是最要命的,但最最最要命的,是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却无法直面自己的心。
师姐静静注视着我,良久,抬手慢慢擦掉我的眼泪:“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反应了会儿才听清她的话,愣了一愣,讶然抬头:“什、什么?”
她的手指贴在我的眼角,神情冷凝,语气却是轻柔的:“你想听我说什么?花花,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解释?还是……你想看到我有什么反应?”
我惊慌得不行,结结巴巴:“我没有……什么、什么解释?什么反应?”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若今晚我没有来,你会打算如何?”
我怔怔看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