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云海震动,玉玺巨山湮灭一层又一层的庆云,虽然云海散复生之,但奈何湮灭的速度远快过云海诞生的速度。
白沚伸手一抛,真阳镜爆发出刺目金光,如同一轮大日之阳射出一道神光狠狠撞上了玉玺。
“轰~”
玉玺的镇压下坠之势为之一缓,嬴稷见状再次伸手一点,气运金龙飞身而下盘于玉玺之上,瞬间云海被破,真阳镜的金光也无法阻拦。
国运玉玺狠狠镇向白沚,所有人都惊了,只要被国运玉玺镇住就绝对逃不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白沚抬头金色瞳孔一闪,国运玉玺猛然一顿被突然定在了空中。
同时真阳镜翻转,阴阳逆序,一轮明月高悬苍穹。
箫声再起,悠扬婉转的乐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所有拘神侍的双目都陷入呆滞中,然后纷纷倒下。
这个时候玉玺也破开了禁锢,再次镇向白沚。
但是白沚的身形已经消失了,嬴稷面色凝重起来,他喝道:“朱雀听令,破灭虚妄!”
“啾~”
一道嘹亮的凤鸣响彻长空,南方天空上火红之色遍布天空,仿若半边天幕都被焚烧,可怕的赤红色裹挟而来,一只朱雀神鸟展开双翼横空一扫,顿时滔天赤火汹涌而来奔向天穹上的那轮明月。
白沚见到这一幕反而眼角松动了些,他感知了一下体内的法力和神力,妖丹不在他能发挥的只有神力和小半法力。
哪怕他的神道化身已经达到了地品的实力,但是面对天品的圣皇,还是不可能战胜。毕竟赢稷的圣皇之道本质上也算是一种神道,不过类似信仰神道,与香火神又有些不同。
如今白沚身在嬴稷的晋京,就相当于在一个天品神灵的神域里与对方交手,好在还有其他神帮忙分担牵制压力,否则白沚真的会败。
除非他拼命起来才能有一战之力,但白沚并不想与圣皇走到生死相搏那一步。
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后,白沚伸手一点圆月,银辉一泻千里,银色瀑布汹涌而出,太阴之力与赤阳之火两色相交,仿若日月之争。
这些太阴之力可是他保留下的大半了,但是面对这朱雀阵相还是有些不够看。
白沚的目光越过重重宫殿,看向那座宏伟古老的社稷宫,那位传说中的琴师也该动手了吧?
这四相阵法便是为了镇压国运和这位神秘琴师的,柳天霜曾经和他说起过这位琴师也是上境界的存在,甘愿留在这里八百年只为一个女子的遗愿。
但却被大晋圣皇镇压,以其上境界的本尊成为镇压大晋气运的阵眼。
如今圣皇被白沚和暗中的敌人打乱计划,想借助百神之力加固封印也不成了,而且还要分出朱雀阵相的力量来镇压诸神。
那位琴师便是白沚的帮手,虽然从未谋面,但默契这种东西玄之又玄。
也或许,琴师已经等待这一天很久了!
“铮~”
一道琴声突然响起,这方天地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看向社稷宫。
嬴稷也是面色一变,第一次动了怒,“原来,你们是窜通好了,不过若想这样助他脱困还差一点!
四象山河阵,起!”
晋京四方,四尊圣象龙吟雀鸣,玄武惊变,白虎咆哮,地风水火四力遍布天穹,仿若化作了一方混沌,晋京百姓面对种种惊变只能匍匐于地,跪求神明。
四尊圣象爆发出恐怖的四行之力在天幕上凝聚成一片山河万里的景象,重重落向社稷宫去。
社稷宫中,九道圣旨同样亮起,帝威煌煌,万民匍匐,深宫高台上琴师挑动琴弦,一道道清玄美妙之音响彻四方,社稷宫上云海翻腾聚散如一,化作了一个盘坐重重殿宇上的人影,四方圣兽围住他的周边,青龙嘶吼,朱雀厉鸣,玄武长啼,白虎咆哮。
琴师法相周身青云缭绕,如天地神灵,坐于中天,长琴一震绝音响彻山河万里,青色音波散发而出震碎山河幻像重重,四兽竭力阻止着琴师的音波,天空上风云变化,龙吟虎啸,朱雀展翅,玄武昂首,把道道音波都逼退在四象阵中。
白沚的真阳镜也被这恐怖威能打破幻相,飞回手中。数十位山水之神都坚定的站在了白沚身后,一个个都笑着说大晋这下子要一蹶不振了。
但是大晋的一众城隍神都纷纷飞身而起,来到社稷宫外放出城隍神印封住宫墙。
他们显然是不想看到社稷宫那位出来的,毕竟城隍与大晋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舞神熙娘飞天而起,还有一位女子怀抱琵琶,二人一奏琵琶曲,一跳霓裳舞,两方神印飞天而起隔着四象阵吞噬着音道大能的神通。
赤水之神叹道:“琴师虽然强大,但是被大阵压制,国运金龙镇压,玉玺、诸神,想要脱困还是难啊。”
北岳州城隍点头道:“毕竟是圣皇集大晋一国之力,如今大晋又成二十四州,琴师更难脱困了!”
白沚笑道:“那看来你们背后的人要失望了。”
北岳州城隍顿时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就算你看出来了也好歹给我们留个皮遮掩一下吧。
“是忘道宗吗?”
“啊?帝君此言何意?”北岳州城隍愣住了,不知道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
但是白沚也懒得去理他们,暗算自己这一手,还拿自己当棋子,这个算计他是不会忘的。
圣皇没有再理会众神,而是扬声对琴师道:“琴师,我大晋还离不开你,劳烦琴师再为我大晋黎民百姓留守千年!”
社稷宫中响起了一道清润无瑕的声音,仅仅只是话语就好听得悦耳。
“嬴稷,我为辛棠守了八百年,春秋已过,我也该走了。”
听不出喜怒哀乐,更让人揣摩不出他的思绪。
赢稷冷笑道:“想走,那也要走得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