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鹿楠便靠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拥着。他的身子先是僵着,逐渐也放松了下来。
他忽然间很没有师德地浮想联翩,怪不得人家都说香汗淋漓,原来真的有女孩子的汗水自带香味,一点也不扰人。
她好想就这样再次睡过去,可是不敢,好怕又进入到了刚才的梦里,到底是怎么了,来到民国十几年,一直都再未忆起从前之事,怎么偏偏最近……
她深吸了几口气,坐直了身子,“师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靳恪的喉咙仿佛被堵住,其实他还真没什么事,就是怕她不舒服,特意熬了一碗红糖水送来。只是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明白,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终于蹦出了点还算重要的消息:
“为师派人跟踪了珍珠厂商供给的伙计,发现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
鹿楠心中微奇,靳恪鲜少有明显的情绪起伏,说白了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情调的人,能被他称为“有趣”的事,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他嘴角含嘲:“那个伙计,在无人的深夜,去了趟车禾医院。”
她惊呼出声:“什么?这事和季连一族有关?”
☆、医院囧事
第二天,靳恪念着鹿楠昨天那般不舒服,仍旧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出门去了。鹿楠估摸着还是离不开那胎盘的事。
月事未至,她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也没有偷懒的心思,这件事牵扯的利益范围越大,所代表着它的阴暗面也越大,说不定与她一直要找的那个人有关。
她换了身整齐的衣裳,悄悄来到了城东的警察局。昨天太匆忙,她来不及问季连渠在何处任职,但应该是车禾医院所在的城东区吧,陶媜身住的城北多为住宅区,平日里闹事少,没有设置警署,一般交由城东警察局一并管辖。
甫一进门,桌边坐着那名着制服笔挺的男子,证实了她的猜想,正是季连渠。他皱着眉头正在办案,手下拿着钢笔记录着什么。恍然注意到身边有人注视着自己,他疑惑抬头,发现是她后,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得语速稍快,唇角抑制不住地弯起:
“鹿姑娘怎么来了?”
她笑了笑,觑了眼他对面坐着的那雍容女人,没有说话。季连渠明白她这是顾忌着有外人在,不方便说。
“那你在一旁稍微坐坐吧,我先把这头的案子给处理了。”
鹿楠颔首,依言坐在了脚边的木椅上,耳畔传来了女人急切的声音:
“警官,麻烦您找找我的女儿吧,四个月前她出门去了学校后,就再也没有回家了,差人去学校问了,学校说我女儿那天压根就没有去学校。往常家里都是有司机接送的,那天因为我要和别家太太们去看戏,要用不少台汽车,便就要她自己去上学,哪知道她就失踪了,我可怜的女儿……”
说着说着,她竟然还哭了起来。
失踪?鹿楠猛地抬头,多看了她两眼。
“四个月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他的声音透着审问的意味。
妇人压低了声音,“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家庭,出了这种事,不太适合到处声张的,况且女孩子,要是走丢过,说出去是不好嫁人的。”
季连渠心中嘲弄,但面色不改,思忖了一会儿方道:“谭太太,您女儿今年多大了?”
妇人闻言一顿,绞着手中的帕子,“呃……应该是十四岁吧。”
鹿楠看着她犹犹豫豫说话的样子,心中一嘲,当妈的连自己女儿的生日都记不得,也难怪会为了看戏连女儿上学都不顾了。虽然她看上去气色不好,但面上的妆容不减,显然也是没有因为女儿的走丢,悲伤到极致。
就是可惜了,这十四岁的花季少女……等等!她记得前段时日,和靳恪在街边,也是碰到了一位找自家闺女的大叔,那姑娘也是十几岁来着,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是人贩子?
季连渠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笔尖猛地一点纸面,“这已经是本月的第四起少女失踪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