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章叹气:“我正是在愁这个。”
说着仍是睁着眼睛,盯着床幔,一时难以入睡。
傅冉看他如此,忽地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再想了,这时候就该好好休息。等有了魔羌那边确切消息再群策群力,堂堂大国,总不至于连个能解决问题的人才都找不出来。”
天章听他这样霸道,并不觉犯上,抓住他的手拉下来握着,道:“听你这话,似乎我应该先照顾太子这件事?”
傅冉笑了:“大约并不是我有这个意思,而是叔秀想听出这意思吧?”
说着又伸手向天章腰上探去,戏谑道:“陛下……”
天章被他一揉搓,忽地一声笑了:“你还真有几分妖后的资质。”
傅冉一下子跨到他身上,一把就扯了天章的衣服:“谢陛下考语。”
天章仍是不能完全将魔羌的事情抛在脑后,一把就撑住傅冉的手,两人十指相握,对视片刻,傅冉终于是让步,慢慢侧身,让天章做了主导。
自从春夏时候天章得到魔羌有异动的消息,京都城门对进城的文书查得更加严格。身份不明者,一律不得入京。
崇玄司在城门上也布置了几个结界,能挡下一些鬼魅之徒。
但这些都拦不住真正的高人。
一入了秋,淮阴王齐仲暄的身体比夏天时候更加虚弱,秋风秋雨一过,他就要在床上躺上一两日。
这天凌晨醒来,齐仲暄又觉鼻子塞住,嗓子里又痒又腥,忍不住闷咳起来。
却不见往常在身边伺候的流珠和镶玉上前服侍。
“流珠?”齐仲暄忍不住叫人要茶喝。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齐仲暄心中顿觉不妙,勉强支起身体,一把掀开帐子。
就见原本应该睡在床边小榻上值夜的流珠,悄无声息地仰面瘫软在地上,两臂平摊,姣好的面容一片灰白,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齐仲暄没再多看她一眼,忽抬起头就看到纸屏风上映着几道修长人影。
“师父。”齐仲暄喃喃道。
三个人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瘦长男人,他细长眉目,面孔白得如死人一般,一丝表情都没有,叫人难以猜测年龄,说他三十多岁亦可,说他四五十岁也像。
后面跟着的两人一眼看去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齐仲暄放了心:“师父。三师兄,五师兄。”
为首的长者并不搭话,稳稳当当坐到齐仲暄床边,一言不发就伸手搭在齐仲暄的手腕上为他把脉。
另两人只是站在一边。
齐仲暄心中不安,又唤一声:“师父……我……是不得已才写信请师父屈尊进京。”
“师弟还以为师父是收到了你的密信才来的?”齐仲暄的五师兄石广炎嗤笑道,“你的信,师父一个字都没见到。要么是京都中高人确实不少,要么是师弟,你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石广炎看了眼地下流珠的尸身,笑道:“这是皇帝派来监视你的人吧。看来你这个王爷,做得也不怎么惬意。”
齐仲暄的三师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