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从外面进来,小声禀报。
“文昌侯府那边传来消息,顾娘子醒了,没有大碍。”
“文昌侯府的府医怎么说?”
“属下特地让人去套过府医的话,说顾娘子是气急攻心才晕过去的,如今人已经醒来,再休养两日就没事了。”
萧彦紧锁的眉头微松。
没事就好。
文昌侯府。
谢恒缓缓睁开眼,艰难地转过头,对上淮阳郡主哭红的双眼,目露茫然之色。
“我怎么了?”
淮阳郡主见他醒来,连忙抹了把泪。
“谢天谢地,可算是醒过来了,顾楠那个贱人,竟然任由你昏倒在松雪堂外面,真是该死。”
“好在佛祖保佑,只是磕破了额头,吴大夫已经给你上了药,不会留疤。”
谢恒一时有些茫然,下意识摸了下额头。
针扎般的疼痛让他瞬间回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
在宫里受了杖刑,一出宫就听到府医说顾楠怀孕的事。
他又惊又怒,直接气晕了。
今儿一早醒来迫不及待冲到松雪堂去兴师问罪,却被顾楠气得吐血晕倒。
淮阳郡主还在念叨。
“你身上还带着伤,何必非要跑去松雪堂呢,这口气母亲一定能给你出。”
“母亲。”
谢恒阴着脸打断淮阳郡主,抬头看向床尾。
府医刚给他屁股换了药,重新包扎,此刻正在收拾药箱。
“吴大夫,我找大师算过了,大师说世子夫人身体弱,很难孕育子嗣。
所以我们要向天偷子,世子夫人有孕的事,你不可像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顿了顿,他的声音变得阴冷。
“若是消息泄露出去,害了世子夫人和孩子,你应当知道后果。”
吴大夫神情一凛,连忙保证:“小人晓得,小人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世子夫人怀孕一事。”
顿了顿,忍不住小声问:“世子,用不用小人给世子夫人开几副安胎药?”
谢恒神色微僵。
安胎?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顾楠肚子里的孽种踹下来。
阖眼掩去眼底的阴鸷,淡声道:“也好,开几副吧。”
吴大夫提着药箱退下了。
淮阳郡主道:“放心吧,吴大夫全家的命都在侯府捏着呢,他不敢乱说话的。”
谢恒趴在枕头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淮阳郡主一边为儿子擦汗,一边怒骂顾楠。
“那个小淫妇,原来当日她就和景王成了事,黑心肝的贱人,竟然被她和景王欺骗了去。
可恨我们当初没有识破她的伪装,不然你肯定早就袭爵了。
现在她肚子里还怀了景王的孽种,若是让景王知道此事.....”
想起景王的手段,淮阳郡主脸色一变,紧紧握住谢恒的手。
“景王就要成摄政王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让他知道顾楠怀了他的孩子。
他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将顾楠和孩子带走,将我们谢家踩死在脚下的。”
谢恒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威胁府医隐瞒顾楠怀孕的事。
“母亲也盯紧府里的人,让他们嘴都严着点,顾楠自己也没脸将此事说出去的。”
淮阳郡主点点头,咬牙:“必须尽快弄掉这个孽种,绝对不能留他。”
“母亲有什么主意?”
淮阳郡主阴阴地笑了。
呵,身为婆婆,要磋磨儿媳妇,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