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很有说书的潜质,将贺衍川夺得敌人头颅的威风以及头颅表情的狰狞和恐怖描述得极为细致,把沈容吓得捂住了嘴,眼神紧张,一副生怕自己一出声那个头颅就会突然掉到自己面前的表情。
“您与他说这些作甚,他晚上会做噩梦的。”贺衍川绕过屏风走进屋去。
一看见贺衍川,沈容立马就站起身跑了过去,一头栽进他怀里,紧抱着他不撒手。
贺衍川抱住他,笑道“害怕了?”
沈容头抵着贺衍川的胸口点了点头,小模样可怜极了。
贺衍川道“害怕你还听?”
沈容抬起头,噘了噘嘴,“娘讲了好多川川你的事情,我想听。”
贺衍川闻言眉梢微挑,原来沈容是因为薛夫人讲的是有关他的内容,所以才听的。
“川儿,回来了。”薛夫人起身,看向贺衍川的眼神里满是温情,她还没从讲给沈容听的回忆中抽出身来,下意识地就把贺衍川当成了五年前的薛衍川。
直到贺衍川以平静的目光看向他,客气地叫了一声薛夫人以后,她才猛地醒过神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对啊,她的川儿已经不是她的川儿了,他现在是大晟朝的摄政王。
薛夫人收起心里的期待,重新行礼,道“臣妇见过王爷。”
贺衍川点了点头,算是回了这个礼。
其实不是贺衍川高高在上不想认抚养自己的娘亲,只是他已经做好了死在这个位置上的准备,所以想割裂自己与曾经的家人的亲近感,让他们不至于在自己死后太过伤心。
他回信同意薛母来为自己操办婚礼,是思虑了很久的结果,成亲毕竟是他的终身大事,母亲想要为他操持也是人之常情。
在这一点上,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
三人重新落座,贺衍川道“夫人今日前来,是为了本王和小容儿的婚礼?”
薛夫人道“是,臣妇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王爷对臣妇的信任。王爷愿意让臣妇代为操持婚礼事宜,臣妇定会竭尽所能,不辜负王爷的厚爱。”
其实感谢只是薛夫人找的由头,她主要目的是来看沈容和贺衍川的。
贺衍川大概也清楚,所以并没有细究,只是道“如今正是寒冬时节,本王的想法是婚礼要等入了春再办,小容儿身体不太好,经不得折腾,刚好趁这个冬日帮他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