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打了个响指，四面八方的涌上触手直接把那些男女吞吃得干干净净，房间也变成了戚逐芳更加熟悉的风格。

“可以去找莎布。”戚逐芳依旧是之前的答案，“祂会非常乐意的。”

“使用化身也可以。”

想了想，祂这样补充，“你有很多化身可以使用。”

祂这个样子，倒让奈亚有些怀念扮演哈斯塔祭祀的时候。可惜那次还没有玩够，就着了道，被小家伙坑去了北落师门。

“确实如此。”

目光在青年的喉结处停留一瞬，祂意味深长道，“情报已经告诉过你了，要留下来看场演出吗？”

“不用。”戚逐芳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祂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下次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是奖励~”奈亚纠正。

这种细节无须在意，戚逐芳深深看了祂一眼，更正：“不需要你的奖励。”

态度坚决认真，奈亚拉托提普只好无奈地耸肩，笑道：“好吧。”

“记得你说过的话。”

顺利达成共识，戚逐芳自然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加上奈亚不是此地的主人，祂甚至懒得打招呼，自顾自撤去了自己的那缕意识。

还剩最后一丝时，奈亚突然出手，“等等。”

戚逐芳停下来，投以疑惑的目光。

只是源自精神的投影，就和触手一样是可消耗品，随时可以切断丢弃，祂不担心奈亚会趁此对自己做什么。

“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奈亚嘴角噙着轻松愉快的笑意，“我曾经和犹格谈论过，你还记得吗？”

那段经历就算想忘记都难，戚逐芳不知道祂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逐渐戒备。

“我只是想做个提醒而已，放松。”奈亚做了个祂非常熟悉的，象征投降的姿势，“那些人类似乎还没有发现，没把越来越频繁的事故和预言联系到一起，你要告诉他们吗？”

“不需要。”

戚逐芳硬邦邦地拒绝祂，“祂们不需要知道。”

——真可爱。

奈亚拉托提普没有点破祂看起来有些紧张的事实，漫不经心地想道。

不过即使小家伙选择隐瞒，那些调查员也会知道的。

毕竟黑山羊密教的现任首领，是他们曾经熟悉的同伴呀。

在分部短暂地进行修整过后, 他们去了黑山羊密教的另一处据点——以情侣间为卖点的一家情/趣酒店。

和夜总会不同，这家店作为“网红”，来来往往的年轻情侣并不少。

黑山羊密教的就信徒混在那些普通人里面,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很难直接采取什么措施。

奈亚伪装的“密教高层”陆陆续续又发了不少消息给祂, 并且透露了现任首领正在某个包间里休整的事实。

但出于谨慎考虑，他们变装后才进了酒店，秦达意也不准备让祂以身涉险，去赴“密教高层”的约，而是准备先摸清楚酒店内的情况, 进行踩点, 规划好撤离路线。

“这里普通人多到太不对劲了。”谢远压低声音，“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和戚逐芳是用情侣的身份混进酒店的。

这家酒店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囊括了休息室和各种娱乐设施的公共场所，第二层和第三层则是不同主题的体验馆。

他们现在就在休息室, 秦达意和危沂风则是去了二楼。

能到这种酒店来尝试的年轻人多是开放热情的性格, 而且也未必都是情侣关系, 也有不少只是看对眼的炮/友。

男男女女组合在一起，不仅凑出了几个开黑小队, 就连旁边的剧本杀人数都已经满了。

作为“同性情侣”，戚逐芳和谢远受到的关注也不少。

尤其是戚逐芳, 已经有好几个模样清秀，白白净净的男生装作不经意地走过来, 然后问祂要联系方式了。

和祂的受欢迎比起来，谢远宛如一个不存在的背景。

“或许只是不想暴露。”戚逐芳同样低声回复他，接过旁边服务生递过来的冰茶, 冲对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服务生脸红了红，随即端着托盘走向下一位客人。

尽管掩饰得很好，但谢远还是判断出他是黑山羊密教的一员。

他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捣了下戚逐芳，示意祂不要把饮料放到旁边，不要轻举妄动。

黑山羊密教的行事作风最近越发偏激，不排除饮料里面有什么能直接作用于精神的成分。

“应该没有问题。”戚逐芳觉察出了他的紧张，反而将杯子里的冰茶一口饮尽，“就算有某种药物，剂量也不会大。”

“这么多客人，真的那么明目张胆，这家酒店也不会开这么久。”

说得很有道理，以至于谢远没有办法反驳。

他们刻意压低声音的交流落在其它人眼中，就变成了亲密的体现。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端着从服务生调好的鸡尾酒，坐到了距离他们不近不远的位置上。

“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吗？”他话题切入得很好，“我经常和朋友过来约会，之前都没看见过你们。”

虽然用的是你们，但他的目光确实一直落在戚逐芳身上。

谢远有些悻悻地摸着鼻子，拿不准该以什么态度来应付这场无比尴尬的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