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管用后,盛昱一把丢掉毛巾。
“陛下莫要急躁,奴来为您仔细擦擦。”李忻然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毛巾,慢慢往皇帝身上贴去。
刺鼻的脂粉味伴随浓烈的兰花香让盛昱有些干呕,电光火石间,盛昱明白了什么。
他抓住李忻然的手臂将人狠狠往旁边柱子摔去。
“来人,把他给我押入天牢!”盛昱冷声道。
胸口越演越烈的燥热让皇帝越发暴躁,他披上一件狐毛披风摔门而去。
林墨正在默默酝酿睡意,他心中压力全无,就算明日皇帝还是气不过要找他算账,他也不能隔了一天还打他板子吧!
况且今晚皇帝被气的够呛,恐怕他这段时间都不想见到自己了。
正当林墨一个人脑补得正欢,寝室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什么情况,这狗皇帝莫非气不过,真的连夜过来找自己算账了?
暴君爱面子
看着气冲冲来到自己床前衣衫不整的皇帝,林墨害怕地抓紧了被子,他丫的还是从被窝里爬起来找自己出气吗?这个狗皇帝也太小心眼了吧!
因为林墨早早睡下,屋内并未留灯,背对着月光的皇帝让林墨看不清表情,粗重的呼吸声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月下变身的狼人。
“你、你想干什么,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别这么小气…”林墨害怕地声音有些发抖。
皇帝身体前倾,探身到少年上方,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一把捏住少年的下巴,冰冷的墨玉扳指冻得少年一哆嗦。
“知道吗?孤最讨厌别人给孤甩脸色。”皇帝声音冷硬,手上力道不减,捏得少年生疼。
林墨撇撇嘴,压抑了一天的委屈彻底爆发。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暴君!”林墨骂完便立刻后悔了。
“你叫孤什么?”皇帝松开了钳制少年的右手,居高临下地审视少年。
“你、你随意把我招进宫来,整天强迫我,不是暴君是什么?”林墨破罐子破摔,索性将自己的怨气一股脑吐露出来。
皇帝久久没有回话,脸色隐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但林墨莫名觉得胆寒。
忽然,皇帝大手一挥,将林墨从床上拽了下来,林墨吓得大叫。
林墨身形不稳,撞倒在旁边的圆桌上,茶盏茶杯顿时碎裂一地。
皇帝呼吸沉重地把少年压在桌案上,语气沙哑道:“孤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迫!”
刺耳的裂帛声在黑暗的房间中响起,身下冰冷的桌案激得林墨身子一僵。
林墨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不想这样的,他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而已。
感受着身体撕裂般的疼痛,林墨咬紧嘴唇,克制住想要求饶的欲望,双手却往暴君背上狠狠抓去。
今晚过后,皇帝该彻底厌弃自己了吧,林墨破罐子破摔地想着,手上用力,将自己承受的疼痛全都还了回去。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林墨在疼痛中陷入了昏迷。
看着一身狼藉的少年,盛昱逐渐清醒过来,将少年抱回床榻后,盛昱命人叫了太医。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盛昱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药物的刺激,今天他也是格外暴躁。
感受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又想到少年竟叫自己暴君,盛昱额头青筋暴起。
穿好衣物后,盛昱愤然离去,他怕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在少年身上再咬一口!
苏南一来得很快,这种大半夜就被叫醒的时刻,让他明白事态不容小觑。
凌乱不堪的室内已被全禄公公派人收拾妥当了,虽然今夜二人折腾的一番让他心惊胆战,但皇帝叫太医的举动还是让他把心放了下来。
看着苏南一眉头一会松开一会皱紧,全禄公公焦急地问道:“苏太医,公子可有大碍?”
“脉象浮紧,外感寒邪,腠理密而无汗…”
“哎呀,苏太医,您可说点老奴听得懂的话吧!”全禄公公焦急地打断道。
“唉,小公子悲恐交加,风寒入体。这病啊,一半是被吓出来的!”苏南一叹息道。
“外伤好治,心病难医,这些日子还是莫让小公子面见圣上为好。”
“这、这可怎么能行?这陛下的意思谁又能左右得了呢?”这边全禄公公急得跺脚,那边苏南一已经麻利地开好了药方。
“我也没有为难公公的意思,公公只需将我的建议转告陛下即可,能否获得陛下垂怜,就看公子自己的命数了。”
苏南一转头看向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少年,他既希望看到对方,又不希望看到对方,因为每见一次就表示对方又被病痛折磨一次。
盯着小安子给林墨处理好伤口后,全禄又急匆匆地赶去给皇帝汇报情况。
一路上,全禄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复皇帝,忽然他灵光一动想到了什么。
永泰殿内,盛昱躺在床上心情烦躁无法入睡,他实在不愿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点愧疚。
所有人都巴不得上赶着讨自己欢心,这小子不领情就罢了还敢口出狂言!自己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换了别人,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如此想着,盛昱心理平衡了不少。
屏风外传来全禄公公小心翼翼的声音,“回陛下,太医已为林公子诊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