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抬眼看了女儿一眼,依旧未说话。
“母亲,女儿知错。”
“母亲,女儿知错。”
。。。
每说一句就行一礼的沈神神以为要行礼一下午时,沈夫人终于开口。
“还知道回府?”
“女儿错了,求母亲原谅。”
沈夫人面无表情,声音冰冷至极:“为何忽的就在亲王府过夜?神儿最好说实话,本夫人不信朱世子丫鬟的说辞。”
绿痕回府,绝对与母亲和盘说出自己去酒肆喝过酒。去酒肆和整夜不回府,沈神神早就明了母亲这关今日不可轻易度过。
她立即跪下将昨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与慕烨君喝酒,直接歇在世子卧榻两件更加惊世骇俗之事。
沈夫人越听脸色越沉,听到喝醉酒不省人事,被朱衍潇抱回王府再也忍不住火气。
“成何体统,简直胡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竟然。。。去酒肆喝酒?还有,与朱世子仅仅定亲,还未成亲,身子就被世子抱过,简直。。。简直。。。”
沈夫人气的语无伦次:“几旬前罚跪祠堂看来是母亲过于心慈手软,让二小姐未长分毫记性,来人,把二小姐带下去,给本夫人打,杖责十板。”
半杏和莲荷急忙跪下:“夫人,您饶了二小姐吧,挨十个板子小姐半条命就没了。”
“闭嘴。你俩没资格为主子求情。”沈夫人盛怒道:“来人,就在这院子里给本夫人打。”
“让母亲伤心动怒,是女儿不孝,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沈神神只是跪着低头认错,不为自己求情。
此时两个粗壮的婆子在屋外喊道:“二小姐,请到院子里领罚。”
沈神神听闻对着沈夫人磕头:“母亲,您消消气。”站起身走到屋外的凳子上趴下,咬着牙。
两个粗使婆子抬起细竹板就朝沈神神的臀部拍打。
“啪”第一板打下,眼泪立即不受控制淌了出来。
疼,好疼,实在太疼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小说里说挨板子是会打死人的,这刑罚真不是人受的。
“啪”第二板打下,眼泪鼻涕横流。沈神神感觉自己可能活不过十板。
“啪”、“啪”、“啪”。。。院子里只有打板子的声音,沈神神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心里把封建的不可喝酒、不可与男子多接触、不可在外过夜、各种体罚等等通通骂了个遍,分别问候了制定这些劳什子制度之人的十八代祖宗。
她的倔强和不久前惩罚五小姐时,鬼哭狼嚎的场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回夫人,十板已打完。”一个粗使婆子朗声向屋里回道。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半杏去看看二小姐是否还醒着。”
“母亲,神儿还醒着。”听见屋里母亲的话,沈神神气若游丝的开口:“绿痕到了没?”
“小姐,小姐。”刚才自己主子受罚时她就被叫到了主院,早已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此时听见小姐唤她,哪还忍得住,哭着冲上去跪在小姐身侧。
沈神神喘了口气,感觉下半身衣服粘着身体很是难受,疼的完全没知觉,臀部应已是血肉模糊。
“绿痕,扶本小姐起来。”
丫鬟眼泪吧嗒吧嗒掉着,起身搀扶着小姐起身,沈神神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杵着凳子艰难起身,一牵扯到被打板子的皮肉,立即龇牙咧嘴:“疼疼疼疼疼,绿痕,你慢点儿扶,慢点儿。”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屋里的沈夫人听见沈神神的念叨已心疼的泪流满面。
好不容易直起身,沈神神已是一身冷汗,后续的每走一步都是酷刑,她虚弱的半靠在绿痕身上,对着主屋有气无力道:“母亲,女儿先回院子了。您千万不可再动怒,仔细身子。过两日女儿好些再来向母亲请安赔罪。”
“去吧。这几日不用来了,岱山院也不用去。”沈夫人语气装的冷冰冰,实则心疼不已。
“是。女儿告退。”
头发粘在脸上,手脚发抖,已经很难走路的沈神神由绿痕搀扶着往青花小苑行去。
断断续续传过“疼疼疼,绿痕慢点儿”、“嘶,绿痕好疼,你慢点儿”、“啊啊啊,疼死本小姐了”。。。声音渐行渐远,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主院安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