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朱衍潇回答,她转身提着裙摆,张扬自信的走出这间给了她无数回忆与激情的屋子。只是转头的那一瞬间,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滚落。
终究,她还是深爱着他的。所以,眼泪才会止不住吧。
朱衍潇很想抱住沈神神的背影,最终却只是有些颓然的坐下,感觉思绪混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很酸涩,很痛,整个人呼吸不了。
鹤银楼众仆从看见沈二小姐红着眼眶下楼,世子没在她身后,立即明白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
绿痕早就等在一楼楼梯旁,满脸担忧却不敢问。
“走吧,绿痕。”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鹤银楼。沈神神站在马车旁,看着东镶最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出来时无意间看了眼一楼大厅的水漏,快到午时。这个时辰和这副模样回府母亲又要担心的念叨,现在实在没心情说话和听训斥。想了想问车夫:“赵叔,附近有没有能在店里饮酒的酒肆?”
“回二小姐,有两家。但,很少有女子会去酒肆。”
“赵叔,哪家有雅间就去哪家吧。”
“二小姐真要去?”
“嗯,走吧。”说完上了马车。
绿痕跟在身后一句话都不敢多言,紧跟着小姐进入马车,为小姐换了被鼻涕胡满的手绢。
车夫早就看到二小姐红肿的双眼,只是没想到二小姐因为伤心竟会去酒肆喝酒。赵叔在马车扬马鞭时,抬手对着鹤银楼附近的飞道卫飞快的比了几个特殊的手势,随后驾着马车向酒肆驶去。
沈神神离开后,朱衍潇一人呆坐在雅间里,眼睛一直盯着从脑后无意间垂落到前面的发带,黑色发带被沈神神揉的皱皱巴巴,好似他现在的心情。看着皱成一团的发带,食指轻点桌面的习惯都忘了。
而屋外所有仆从、护卫、小厮等都知道两位主子吵架了,没有任何人敢来雅间打扰主子。
坐了约一盏茶后,朱衍潇恢复了往常神情走出雅间,行云与流水立即从屋外跟上。两人在朱衍潇身后我对你使眼色,你对我使眼色,但都不敢开口。
“说。”朱衍潇走下楼,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咳咳,世子,那个,那个。”流水硬着头皮道。
“再吞吞吐吐就去领罚。”他下楼,正穿过大厅快步往楼外走。
“回世子,刚才守在屋顶的飞道卫传来消息,说安插在侯府探子给出情报说那沈二小姐。。。”流水现在可没胆子再叫世子妃,抬头看看世子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赶在世子开口罚他之前一口气道:“沈二小姐并未回侯府,而是去了花青酒肆。”
“酒肆?她身为世子妃去酒肆?简直胡闹。眼里还有没有本世子?为何不阻止?”朱衍潇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对着两个护卫训诫。
行云与流水心里委屈的要命:沈二小姐要去酒肆,他们做下人的怎么敢拦。面上却老实的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大约一刻钟前。世子放心,侯府的护卫一直跟着沈二小姐,不会发生危险。”
“侯府护卫?!哼!如若有任何危险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也不等两个护卫认错,朱衍潇几个跳跃上了鹤银楼的屋顶,往花青酒肆赶去。守在各处的飞道卫看见主子亲自往沈二小姐行进的方向跃去,纷纷跃起跟上。
花青酒肆位于白苍大道边,距离朱雀大街的鹤银楼就两个街口的距离。
酒肆占地面积不大,是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一眼就能看的出主人颇有品位风骨。店内有一面墙挂着很大一幅画着精美茶壶的水墨画,画下放了一张可供四人入座的茶几小桌,让不会喝酒的客人也可在此饮茶。
一楼大厅的另两面墙上全是酒坛,密密麻麻的酒坛架了满墙,酒香四溢。有四张方桌整齐放在大厅两面酒墙旁。酒肆最有独特在于,大厅中间摆了一架古琴,很多客人酒后兴致大发,即兴弹起古琴,琴声铮铮。古琴配美酒更有一番风味,连喝酒也变成风雅之事了。
沈神神刚踏进酒肆就爱上了这里的氛围,与前世喝酒的清吧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很有眼力见儿的小厮立即上前笑道:“这位贵客,请问您是买酒还是找人?”
“喝酒。有没有雅间?”
“额。。。”小厮上下打量沈神神几眼,不确定道:“就贵客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