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安的片子,大导啊,我是觉得我肯定过不了但又不想浪费一次试镜机会,才让你去的。”劳姿一脸郁闷,又说:“每场试镜都不缺席的话,公司可能会看在我乖巧的份上给我安排几个综艺。”
“我在现场没有看到李安。”
劳姿理所当然的说:“如果姜京淏去了的话他当然就不用去了,姜京淏出了名的旺票房、旺导演、旺女主,只要入了他眼的演员,直接拿pass卡进组,从此想不红都难。”
“你觉得你今天亲自到现场入他眼的概率是多少?”
“百分之六……”
“六十还不错。”
“是百分之六!没有十!”
虞美人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你那么辛苦我突然觉得,当年我们从北电毕业后我毅然决然出国学建筑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劳姿瞥了虞美人一眼:“那是你自知演技烂,吃不了这碗饭。”
虞美人又想让她滚出去了。
“隔壁是有人住了吗?”陈州牧进门说,话间把两大兜卤味放在了吧台上。
虞美人应声望向玄关:“嗯,是个漂亮的男人。”
陈州牧挑了挑眉:“有多漂亮?”说完又补充:“有我漂亮吗?”
虞美人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很是认真的回答:“比你漂亮。”
这话打击了正当红的陈州牧,也勾起了他强烈的好胜欲,竟然无视了他最喜欢的姐姐劳姿,拉上虞美人就要去隔壁拜访。
虞美人提醒他:“你姐姐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找死。
陈州牧这才把目光移到了正为公主裹上毛巾的劳姿,呲呲牙走过去,在她身后跪坐,极尽谄媚的给她捏肩膀:“姐姐,我买了五人份的鸭脖,放了两大勺辣油。”
“你是想撑死我还是想辣死我?”劳姿不温不火的说。
这是心情不好吗?这是心情太他妈不好了!陈州牧记得上次他买了三人份放了一勺辣油被劳姿说抠门悭吝来着。
虞美人心疼了陈州牧三秒,她推门走出去,望向她眼中的一小小部分夜空,没来由的想起了纳博科夫的一句话:我们的存在只是一道短暂的光缝,介于两片黑暗的永恒之间。
一个像极了多棱镜的世界,把各种简单、复杂的情感径自折射给可能并不需要的人,让他们在这道短暂的光缝里不断挣扎,饱受折磨。
作为一个演员,劳姿用她非凡的专业素养去迎合她演绎的每一个角色,但却因为受娃娃脸和尴尬年龄的桎梏,从而没有那么多机会,尽管如此,她却宁愿放弃跟陈州牧比翼齐飞的机会,都不肯从这趟演艺大巴上半路下车。
陈州牧目前被其经纪公司着力捧,通告已经排到后年了,劳姿如果这时候撞上去,一定会落得支离破碎的下场,她不愿意,所以她恨自己不受控的感情。
她喜欢说,她没有径情直遂的命。
“祸水!”劳姿突兀的声音从露台传来。
虞美人回头看过去,房子在她回头那一瞬点亮,悬在阁楼窗棂的九色水晶魔球旋转起来,整座房子所有的频闪、镭射一个不落的活跃起来。
“shalli!?”劳姿高声喊过之后,少说也有110分贝的超弹舞曲随即震彻星空。
虞美人很无奈对她摆了摆食指,勾起的唇角显得没有力度。
劳姿开心时会去夜场喝两杯那些男人端上来的酒,不爽时会在虞美人家开个小型派对,领着朋友们在上坡路上大跳艳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