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白启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谢渊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评估。”
“评估?”白启山这时才慢慢反应过来,随后赶紧问:“谢主任您在那时候就知道欧阳家要行动,所以提前准备,评估浪子集团是否具有......”
还没等白启山把话说完,谢渊又打断他摇了摇头。
“更具体一点的说,应该是刘浪这个人,而不是浪子集团。”
说完之后,谢渊这才解释道:“纯商业行为,超管办是没什么资格插手的,但现在的行为是古法界人的手伸的有点长。”
白启山暗暗点头,没有反对,可他好奇啊。
“谢主任,有一件事我没有想明白。”
“问。”
“既然你早先就知道欧阳家会大肆进入国内市场,为什么不直接先下手为强?先评估,等事发生了再行动,似乎晚了欧阳家一手,我们完全处于被动中啊。”
白启山胆子倒是大的很,直接挑起了谢渊的毛病来,然而事实证明,这些毛病的确存在。
谢渊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一来,我和欧阳家本家的家主认识,有感情在;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能在一个人还没犯罪的时候,去制裁它。”
“我以为超管办做的就是超前预判的工作。”
白启山这话说的微妙,按道理来讲,一个人还没有犯罪的时候,的确不应该去制裁他,但如果明知道他会犯罪,但犯罪行动还没开始,这时候是否要制裁,就要看当权者的判断能力了。
显然,谢渊的判断能力没问题,他的问题出在了保守上。
另一方面,白启山也不是傻子,他注意到了谢渊说的前半句话,那句和欧阳家的家主认识,有感情在。
这话听起来是没有什么毛病的,但问题在于,白启山不该知道这件事。
因为这事的性质很严重,哪有两军对垒,将帅互通的,这不是儿戏嘛,拿万千将士的性命儿戏。
所以白启山不该知道,谢渊也应该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可现在白启山知道了,就被和谢渊绑在了一条船上。
举报?没处可举报,那就意味着如果日后谢渊因为和欧阳家家主的关系,而影响了这次行动,那他白启山也是从犯。
这一招,高明,白启山现在后悔他不该提出刚刚那个问题,但现在晚了。
不过仕途赌一赌的成分本来就高,和谢渊绑在一起,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白启山赶紧表态:“谢主任,那您今日叫我过来,可有什么吩咐?”
白启山问的很直接,一点湾子也没有绕。
谢渊盯着白启山看了许久,似在打量他,过后哼声笑了出来。
“你这厮,要不是我对你稍有了解,还以为你是个墙头草了,还吩咐?”
“嘿嘿,谢主任说的是,说的是。”
谢渊见白启山那副样子,便说:“也好,我便明说了,超管办针对欧阳家通过的这些条文,你大可一概不认,却只要需要做一件事。”
白启山忙静住心神,仔细去听。
“江北后院起火,张成龙必然回援,昨儿个刘浪已经随他去了,依刘浪的性子,怕是什么都能做出来,我要你在盯着他的同时,无论他做什么,都动用些关系,钳制住他。”
“唱反腔?”
白启山没反映过来,这位谢主任的心思还真是难琢磨透,怎么两边帮啊还。
但谢渊倒是一点都没瞒着,跟着说:“你忘记我跟欧阳家本家的家主什么关系了?”
白启山不傻,他能听出来谢渊这话是拐着弯说的,一方面谢渊有可能故意如此,做戏给外人看的,一方面谢渊也有可能真的跟欧阳家是一伙的,这也能说明为什么那个会议惊动了大佬无数,最后却草草收尾,只引发震动,不给出具体布施。
这是......准备把自己当替罪羊?
白启山犹豫了,搞不好这可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