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义方才是被情势气的昏了头,此时香附已死,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摆摆手,坐回了宴席的主桌之上,冰冷的说道:“罢了,停了。”
那些打着香附的家丁,早就不忍直视自己木棍之下的亡魂,此刻听停了权义的话,立刻停了手。
常山侧头,看着香附竟然微笑着躺在血泊之中,那时得了知己的了无遗憾的笑容。五内俱焚的常山,吃力的坐了起来,将已经血肉模糊的香附搂紧怀中,几乎是哭喊出来道:“权相爷好大的威严,如此视人命如草芥,来日必遭报应!”
权义听了常山的话,觉得特别刺耳,本来有心放他一条生路,此时又改变了心意,冷笑道:“来日,本相不知道会如何,可今日本相却知道,你一定死无葬生之地!”
“来人,将常山给我打死,打死了去!”权义几乎暴跳如雷,他这愤怒,一层是因为常山对自己的无视,刺痛了他隐藏在心里深处的自卑。二层是因为常山的身份,受了白家多年的压抑。三层是常山败坏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名声,还拐走了自己将来的棋子的怨怼。多方面的因素齐齐涌上权义的心头,此时他已然扭曲,比之崔尚书喝多了酒时的丑态要更加的凶残。
常山挨了打,却至始至终抱着香附未曾放手,哪怕是咽下最后一口气了以后。
常山的血与香附的血纠缠在一处,齐齐涌向了那朵墨魁。受了两人精血之后的墨魁,得了日月精华之后的墨魁,此时终于活了下来,有了神识。
它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常山与香附的鲜血灌溉了自己的本体,便晓得他们就是自己苦命的父母。
众人看着这样血腥的场面,都觉得太过悲惨,不忍再看,纷纷侧目。
“来人,将这两人给我分开,我让他们死也不能在一起!”权义毫无恻隐之心的吩咐道,似乎眼前去世的两条人命,不过两只蚂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