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中日渐生花白的头发,权夫人语气低沉的问道:“香茗,你知道香附错在何处吗?”
香茗不知道为何权夫人呢有此一问,问的又是自己,脑子里七个弯转了八圈,这才笑着回答道:“做奴婢的有什么对与错,都是夫人的一句话。奴婢做的对的,夫人若觉得不好了,那它定然也不是对的。倘若奴婢做的错了的,若是夫人觉得好了,想必定然也是因为奴婢做多了什么夫人觉着妥帖的,回头,夫人得空一指点,奴婢也就明白了。”
权夫人一听,很满意。叹气道:“香附,就是太自以为是,天天拿着我的名号,在后院里横行霸道,当我不知道呢!你说,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哪里就来的那么多主意?”
香茗一听,终于知道香附倒是为何落难,原来是她太有主见,凡事自己想了就做主,于是赶紧替权夫人拿了一只凤尾金钗,往夫人右边一比,问道:“夫人觉得这样如何?”
“左边吧。”权夫人对香茗的通透很满意,指了指左边一处花白的头发问道:“香茗,你说相爷会不会觉得本夫人老了?”
“夫人是越发的优雅了。”香茗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说法:“您看大小姐二小姐,哪一个不是容貌过人的?便是三少爷,也是仪表堂堂的。夫人幸福,儿女双全,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呢。”
权夫人见香茗顾左右而言他,虽然不乐意,但也知道自己问的不妥,加上香茗又是夸赞了自己的孩儿们一番,于是心里气也顺了,待她帮自己收拾好,就站了起来:“走吧,我见见相爷。”
香茗虽然知道权义此时定然是上朝去了,但也不好出言提醒,免得权夫人说自己多管闲事,又是白白受些不必要的气。
刚站起来,香薷就进来,见着夫人要出去,先跪了下来:“夫人,香薷回来了。”
香薷说话时一直是怯懦的,叫权夫人以为她胆小怕事,方才处置香附时,香薷也是一声不吭的贴在柱子跟前站着,权夫人看她那个样子,就心里埋汰,香薷哪里都好,就是胆小如鼠,最终撑不起场面,可偏生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也是白家的人,于是淡淡的说道:“跟上吧,以后就跟着你香茗姐姐了。”
“是夫人。”香薷没有任何微词,静静的跟在了香茗的身后。
“香茗,以后香薷你多教导她些。”权夫人没有回头,若是香附,一定会说自己以后会如何如何教导她,叫夫人放心什么的。
香茗恭顺的跟在权夫人身后,低声笑着说道:“香薷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一切是白家夫人教导的,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好指指点点了。再说即便是要教导,也是夫人教导,我怎么可以越俎代庖呢?”
权夫人转身,一脸满意的看着香茗说道:“好姑娘,夫人我没有看错你,你好好伺候着,我给你的,定然是不比老夫人给的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