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盯着纸张半日不动,他也不敢问,不多时却见沈骥把信纸揉成一团,沉声道,“回营。”
天刚刚亮,崇业坊徐国公府门前,侧门打开,有仆人开始清扫门口黄土,洒水浇尘。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在影壁那里监督,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青色布裙,头戴斗笠面纱的中年妇人不知从哪里出现,走到他身边。
“干什么?”那管事正专心看人洒扫,不妨身边站了一人,当下背着手,斜睨着妇人。
妇人穿着虽朴素,气度却不卑不亢,柔和好听的声音道,“我家夫人想见你们李夫人。”
李夫人就是国公府长媳李氏,杨典的夫人,“噗,”管事涵养不错,还是略带不屑的笑了,“你家夫人——呵,这位大嫂,看看那顶上敕造招牌,这里是国公府,不是你们街里街坊,您是不是认错了门……”
话未说完,妇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见到此信,李夫人必见我家夫人。”将信件硬递到他手里,笃定镇定的语气,管事倒真有些含糊。
怕他不办耽误事,妇人又道,“你若是误了事,仔细日后你家主人知道了怪罪。”
这封信辗转地还是递到了内院,李夫人的贴身侍女榴花将信打开,只见素白的白纸上,却只写了一首诗,云:
有侄始六岁,字之为阿龟。
有女生三年,其名曰罗儿。
一始学笑语,一能诵歌诗。
朝戏抱我足,夜眠枕我衣。
她有些不解其意,问送信的婆子,“这是什么人送来的?”
那婆子笑着道,“老奴也不知道,是门房上的老宋,说是今儿一开门就有一个妇人,四十来岁,穿的一般,看着有些气派。”又加了一句,“说是咱们家夫人的故人。”
榴花点头,“知道了。”转身进屋,过一会出来,向婆子吩咐道,“把她带到二门那里,安静些儿。”
婆子先想问后面怎么办,看看榴花的神色,知道后面就不用自己管了,屈膝应道,“哎。”
一刻钟后,李夫人所居的正院厢房。
榴花按照李夫人吩咐的,亲自出去,将中年妇人带到厢房内,李夫人一看,那妇人身着青布长裙,身材微胖,待她除下斗笠面纱,白皙的圆圆的一张脸,竟有些似曾相识。李夫人一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