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升还没搞清楚状况,闻言更是一头雾水,“啊?”她眸中还有些才起的水光,瞧着不可谓不迷茫。
淮与顿了片刻,反应过来,解释道:“此处为藏雪峰中你的居处,先前你忽地晕了,我将你带回。”
晕了?风升便伸手轻按额角,边半坐起身,还没坐直,她反应过来什么,僵硬低头。
怎……不着衣物?……!
迷蒙的脑子顿时如遭雷击,不知是清醒了还是更晕了,热意还未来得及攀附上她面颊,她便往下一缩尽数埋进了被中。
淮与只眨了下眼,这等了许久才醒的小徒弟便消失在眼前。
她垂头看着那团凸起,一时不知作何言论。
半晌,其中未有动静,她当人莫非又晕了,只好道:“风升。”
那小团凸起挪了些,传来徒儿的应答。
“……淮与君。”
声音隔着被子,更闷了些。
“出来。”躲着作何?
“……”风升到底不好意思,又闷了片刻,才吞吞吐吐道:“我……我想穿衣。”
“穿。”淮与早有预料,收徒定有一堆麻烦事,故而做足了准备,即便见她问这些不明所以的废话,她亦颇有耐心道。
“……”风升此次沉默的有些久,出口之话也颤得很:“你……淮与君还在此,我……”
“……”淮与也默然片刻,“我已瞧过了,无需避让。”
“……”风升不言语了。
淮与看着那一团凸起,蹙眉不解,为何还在犹豫?穿衣便穿衣,何须过问她?此时已知无需避让,怎的还不动?
其中风升更是煎熬,她亦不解,淮与君莫非没听出她的意思?还是旁的什么。
对峙良久,淮与未曾开口,风升愈发惴惴不安。总不能这么对峙下去,她咬牙,末了微微扯开一角。
“我……”这声线当真颤得好似弱不禁风了。
而淮与见她面部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是她疏漏了此事。这徒儿是个动不动就爱红脸的,虽不知为何,总归是又害羞了。
于是风升抱着堪堪赴死的决心拉开了被子,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投进了火炉一般燥热。
榻上一侧就是她的衣物和储物戒,取过戒中一套衣服,她垂头不肯抬眼,匆忙往身上套。
越是慌越是手忙脚乱,她仍旧不敢抬头,只任凭面上的火烧云一路蔓延过耳尖,烧至脖颈,才将那可恨的衣服穿好。
她如偷看似的,飞速抬眼,却见淮与背过了身。她人一懵。
“淮,淮与君。”她寻思自己莫不是在做梦,怎这般没头没尾?既说了无需避让,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作心理建设,她竟背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