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是来去匆匆的行人,明雨感到他是那样的孤独,独自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飘泊,有多少人能值得自己去送一程?正在这时他身上的传呼机响了。
是吴晓梅在呼他,明雨回复时吴晓梅很虚弱道:“我发现我的脸色变得很黄,我的头很晕,我的手和脚都变黄,我可能是生病了。”
明雨见到吴晓梅的脸色时,心里也很吃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吴晓梅生急性肝炎,他毕竟懂得一些医学知识,问道:“你吃过什么东西?”
吴晓梅想了一下道:“早上我吃过一袋子的蚕豆,后来觉得头晕,一看商场的镜子才发觉自己的脸色很黄,手和脚都发黄。”明雨顿时道:“那你生的是蚕豆病,这病我见过,很危险的,咱俩赶快到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根据他俩说的情况作判断,然后抽血化验,果然是生蚕豆病,于是马上让明雨给吴晓梅办理住院手续。
这种病发作很惊人,吴晓梅刚住进去不久,就出现了呕吐和昏迷不醒的症状,她的脸色很黄,手脚也很黄,尤如一个蜡像馆里涂满蜡黄色的塑像。
明雨见到她的身体在寒战,医生和护士的表情严峻,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平时看起来不可侵犯一付拒人于千里的吴晓梅,现在她是那么的弱不禁风,似乎一阵风就会把她的生命带走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尤其是在未可预知的抢救过程中。
明雨的心始终悬着,他没想过后果会这样严重,她的病情发展那么快,一切都无法预料,当然,治疗的费用同样是无可预知,明雨已经把他几个月所剩下的钱全部拿到医院,他很担心自己的钱不够用,他已经作好打算,万一不够钱他就去卖血。他原来一直想得到吴晓梅,现在他觉得这个想法不再重要,只要她健康快乐他就心满意足。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一夜等待,这一夜明雨一直没有合眼,天亮时他发现吴晓梅脸上的黄色已经褪去很多,看来她已经脱离危险期,吴晓梅终于醒过来了,见到明雨的双眼布满血丝,心里很是感激,她虚弱道:“谢谢你。”
明雨只是温柔地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切的话都是多余的,过了一阵他道:“你一夜没有吃过东西,现在想吃什么?”吴晓梅想了想道:“我想吃香蕉。”明雨笑笑道:“好,我现在就去买。”
看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又重新跳动,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快乐。他刚想走出去吴晓梅叫住他道:“等等。”明雨转过身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吴晓梅从衣服里拿出钱递给他道:“这个拿去,你一定花了很多的钱。”
吴晓梅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一个星期,幸好两个人身上的钱刚够住院的费用,看来医院是个消金窟,要是没有足够的钱,人最好是不要生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所的能做的检查医生都会让人做,他们不在乎病人生的是什么病,他们只在乎病人的腰包鼓不鼓,谁叫你的身体不争气,正如明雨听到传销人说的那样:你可以什么都有。
但不能有病,你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钱!明雨忽然想到两句诗句:人间无药可医贫,世上有钱难买命。他觉得这诗有些片面性,或许是古人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医患关系吧,金钱的确不能买回青春时光,但它却可以用来挽救人的健康,从这个意义上说,金钱已经能买命了。
至少,有钱的时候就不会在“大门八字开,有病无钱莫进来”的医院被拒绝医治,是吗?“辛辛苦苦数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这就是现代的医疗实际情况。
明雨送吴晓梅回到她租住的地方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他已经几天没有回到过这里了。
他忽然想到了杨桦,那个夜晚的温存和缠绵又勾起他的回忆,他不由自主地来到杨桦住的屋子,却发觉窗户未关,从窗口望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他感到很吃惊,就去问屋东道:“阿姨,杨桦搬走了吗?”
房东道:“你是说那个江西女人吗?前两日她老公来了,说家里的孩子生病,她便辞职和老公一起回江西了。”明雨听了默然无语,慢慢地回到房间里,番鬼佬走了杨桦也走了,她不声不响地走,竟然没有说一声再见!
明雨软软地躺在床上,点起一支烟,让淡淡的烟雾弥漫着自己的眼睛念佳人、音尘别后,对此应解相思,最关情、暗自断肠,今宵长愿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