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眉心突突直跳,“受伤了都阻止不了你作妖?”
出医院时正是傍晚,余晖落尽,藏蓝色的天河从云天一线的边缘晕染开,颜色渐深,逐渐覆盖了整个天际。
医院里的冷气温度太低了,踏出大门,被晚风一吹身上又热烘烘的,莫凡把搂着他的人推开, 自己朝停车场走。
“‘表哥’,今晚有空吗?”司昭廉跟在后面问。
“没空!”莫凡觉得司昭廉脑子有问题,“你要是再乱喊,我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信不信?”
司昭廉遗憾道:“过过瘾都不行?不觉得沾亲带故做起来更刺激吗?”
“……”莫凡似笑非笑,“我觉得操你更刺激,你躺着让我上吗?”
司昭廉摸了摸鼻尖,“这个还是凭本事吧?”
莫凡冷哼一声, 脸色臭臭的。
“不过我现在手臂的伤势更重了一点,”司昭廉提议道,“你可以试试现在我战斗力强不强。”
莫凡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司昭廉,打量着他这句话的真假。
司昭廉坦然地笑了笑,“真的。”
莫凡想到刚刚换药时,司昭廉手臂红肿的样子,不屑道:“用不着。”
司昭廉:“嗯?”
“我从不趁人之危。”莫凡桀骜道,“不管任何事,既然要做,我就要堂堂正正、凭本事去做。趁你受伤,战斗力变弱把你上了又如何?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反而掉价。我是那样的人?”
“司昭廉,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司昭廉愣了愣,笑意蔓上眉眼,“莫哥,你总是让我意外。”
“不是我让你意外,因为你就是个小人,”莫凡讽刺,“小人当然以小人之心去衡量所有人。”
司昭廉点头,“你说得对,今晚请你吃饭吧?算是我小人之心的赔罪。”
莫凡冷漠拒绝:“不去。”
“为什么?”
“没空。”
司昭廉追问:“你约了谁?”
“我约了……”莫凡反应过来,瞪他,“你管我约了谁?我用得着跟你汇报?”
他打开车门坐上去,以为司昭廉又要像以前那样趁机上来,结果人家双手插兜站在车边儿,沉默地盯着他。
莫凡:“?”
“我怎么办?”司昭廉问。
“……”莫凡无语,“你要是真这么闲,你可以去约约朋友,喝喝酒、唱唱歌,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缠着我?”
他看司昭廉不是手臂伤了,是脑子伤了。
不然一天到晚缠着他干什么?司昭廉说:“你这人很不受控。”
莫凡面无表情:“所以?”
“所以我得把你看牢。”司昭廉俯身,胳膊撑着车窗,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半的光,让车厢里更加深沉,“我伤势加重你有一半儿功劳,在我好之前,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这件事莫凡哑口无言。
虽然那晚他和司昭廉都不太理智,明明知道受伤了还非得滚床单,但如果不是莫凡那句“不把我干爽,就把那玩意儿剁了”,也不会刺激得司昭廉精虫上脑,做起来没有分寸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司昭廉说,“第一个,你带我一起去;第二个,你自己去,我坐出租车跟在你后面,到了饭店还是和你一起出现吃饭。”
莫凡认真地问:“司昭廉,你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司昭廉自上而下地盯着莫凡,天色变暗他又逆着光的原因,眉眼晦暗,看不清神色,“我这是在合理的维护我的权益,我伤口变成这样,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原因是为了要把你干爽,对吗?”
“……” 莫凡静静地注视他几秒,嘴角微扬,开口道:“我不会受任何人威胁。”
“你可以向老天许愿,祝你随手一招,就找到一位车技超过我的出租车司机。”
说完,莫凡推开司昭廉的手,踩着油门扬长而去,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莫凡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昭廉仍站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发出一声轻哼。
他今晚确实约了卫末霖和纪阳吃饭,卫末霖一直奇怪酒吧打架这件事的缘由,总觉得另有隐情。
莫凡觉得在微信上一两句解释不清,所以组了这个饭局,顺便请纪阳吃饭,谢谢那晚他用警局的人脉处理这件事。
餐厅就在莫凡家附近,一个打架的皮外伤还没好完,一个受了情伤还没恢复,另一个老婆生病了需要早点回家照顾,所以没有约午夜场,只是简单吃了顿饭就原地解散。
他们还是喝了一点酒助兴,拿捏着分寸都没有喝醉,分开时纪阳明显没尽兴,在手机上约着人要玩儿下一场。
“哎,你和你小男朋友的事解决了?” 莫凡打趣道。
“解决了。”纪阳潇洒道,“不就是摔了一跤吗,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鞋?他都没上心,我要死要活的干什么?我又不是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