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扯了扯嘴角,伸手和男人简单一握,“幸会。”
卫末霖给莫凡介绍了另外三个男人,安排他坐落,“大家都等着你呢,怎么这么晚?”
“路上堵车,”莫凡拿起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客气地说,“抱歉久等了。”
不知是卫末霖有意还是无心的,莫凡的位置刚好处于纪阳和司昭廉的中间,一边是发小,一边是仇敌,微妙又和谐。
“莫哥,晚上好,”司昭廉朝他打个招呼,“真巧,又见面了。”
这种场合莫凡肯定没办法给司昭廉脸色看,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轻嗤一声:“真的是巧?”
“当然是巧了,”司昭廉说,“卫哥没告诉我你会来,我见到你也挺意外的。”
说着,他突然朝莫凡这边倾身过来,对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说:“莫哥,你今晚很耀眼。”
二人的距离拉近,他们都闻到了彼此身上的香水味,木质的尾调和柑橘的清苦相撞,两道突兀又矛盾的气息糅杂在一起,泾渭分明之下又有一丝奇异的相融,但更多是气味相冲的矛盾感。
莫凡抬眼看向司昭廉,近在咫尺的距离,通透的琥珀眼眸明亮干净,里面映照着他的缩影。
混迹炮场上的人从来不缺赞美和崇拜的夸奖,莫凡讥讽地勾起唇角,同样倾声过去在司昭廉耳边低声说,“离老子远点。”
司昭廉挑了挑眉,没再说话,身子坐好。这一切发生短短几秒的时间,在旁人眼里只不过是两个熟人为了不影响别人低声说两句话而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纪阳还有点纳闷儿,问莫凡:“哎?你们的矛盾解决了?”
莫凡喝了口酒,“没有。”
纪阳:“那你们刚刚说什么?我瞧着关系似乎还不错?”
莫凡漠然地说:“我让他滚远点。”
纪阳愣了愣,隔着莫凡看了一眼听别人说话的司昭廉,笑了笑。
“你也是,”莫凡开始算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也在?!”
他要是知道司昭廉在还来个屁,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个怎么能怪我?” 纪阳无辜,“卫末霖给我说了你要来,我以为他给你说了。”
“他说个屁,”莫凡看了一眼在和客户喝酒的卫末霖,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天内都坑我两次了,我看他现在是被司昭廉迷进去了。”
纪阳觉得好笑,“哎,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司昭廉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确实还不错,这种场合末霖叫他也不奇怪。你和他那点儿事还没解决好?”
莫凡夹了一块排骨用力地咬着,把不爽全部发泄在排骨上,“没有,少问。”
人情世故?
他扫了一眼司昭廉旁边那位纤细柔软、一看就是个0的男人。
莫凡进包厢就注意到了,他进来时所有的人的视线都停在自己身上,包括两个发小。但唯独这个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后,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艳,然后就再次看向司昭廉,眼中有他再熟悉不过的钦慕和崇拜。
卫末霖叫司昭廉来到底是陪酒的还是陪人的?
说什么人情世故,实际上都是在情场上练出来的甜言蜜语吧?
莫凡承认自己也算不上好人,可向来是谈欲不谈情,这样对双方都好。
司昭廉这种玩弄身体又拿捏感情的人,莫凡瞧不上,外界说什么只谈三月却无一渣男差评,他更是不信。
这种在情场上游刃有余的人,能有几个人玩儿得过他?
可怜那些小0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愚蠢。
纪阳见莫凡不愿意说也不勉强,凑近压低声音说:“哎,司昭廉旁边那位你看到了吧?”
卫末霖拉着莫凡喝酒,酒桌上恭维的场面话说得很溜,气氛和谐融洽,司昭廉主动端着杯子站起来说要陪一个。
灯光明亮,转桌中间的茉莉花散发着清香,猩红的红酒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着魅惑又瑰丽的色泽。
莫凡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挑衅,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莫总爽快!”对面的人哈哈大笑,“酒量不错啊。”
莫凡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淡淡的水色,“喝酒嘛,自然是得喝一个痛快。”
对方赞赏,把压力给到司昭廉,“莫总都干了,廉总是不是也得走一个?”
司昭廉喝的是白酒,辛辣刺激比红酒高出不少,虽然酒杯小,但一杯杯干下去,酒量稍稍逊色一点的醉得很快。莫凡是故意干掉的,司昭廉也看出莫凡是故意的,淡然一笑,“当然,您和莫哥都干了,我当然也得干啊。”
酒精进入口腔的一瞬间,辛辣滚烫的刺激感爆炸开,咽下之后一路辣到胃里,整个胸腔都变热起来。
国外没有白酒,司昭廉来中国后才学会的白酒,他本身酒量就很好,喝什么都无所谓,只是白酒的口感他不太品味的来,只尝了满嘴的辣味, 所以喝得少。
如果照莫凡这样喝酒就干的架势,他今晚必醉。
司昭廉瞥了一眼看好戏的莫凡,不动声色地坐下,吃了两口菜压压嘴里的味道。
莫凡见司昭廉吃瘪就挺爽快的,接上纪阳刚才的话,“嗯?那男的怎么了?”
纪阳凑在莫凡耳边说:“他是司昭廉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