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就像个小孩儿，睡着了更像个小孩儿。这睡颜较之她清醒时更加干净纯粹，李莫愁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想到以后每日醒来都能看到这张脸，心里雀跃不已，随即又觉得这想法太不矜持，两相冲突，恨不得要在床上滚来滚去。

在她的注视下，小龙女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哼一声，整个人又朝她扑过来，李莫愁伸手抱住她，温声笑道：“醒了？想起来么？”

小龙女埋在她肩颈处摇了摇头，柔软的发丝蹭得她脸上发痒，被子在身边皱着，温暖地围着她。她见小龙女肩头裸露，拉起被子替她盖上，惹得那小孩儿笑起来：“师姐现在不怕我冷了？”

李莫愁闭眼不答，笑道：“不起就再躺一会儿，就怕祖师婆婆和师父一齐怪我把掌门养得懒了。”她二人从前早睡早起，常随天亮一齐起来练武，虽然居于古墓不见阳光，可人体节律犹在，现在却几乎睡到日上中天，可见美人乡是英雄冢，就连李莫愁这等冷硬的人物也要化为绕指柔。

如此相依相偎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外间有人敲门，李莫愁骤然惊醒，方才沉迷那等旖旎气氛中，竟连有人走近也未发觉。外间梅婶婶问道：“娘子，可起来了么？要老身准备些吃食么？”

李莫愁拍了拍小龙女的腰，问道：“饿么？”

小龙女摇摇头，可立刻便听到腹中咕噜噜地响起来，李莫愁哈哈直笑，爬起身随便穿了件衣服出去应门。冬梅见了她眼皮骤然一抬，可随即又落了下去，道：“娘子若不起，那便连着午饭一起吃吧。”

李莫愁回头去，隔着珠帘朝小龙女笑笑，“不了，我等会儿就起，等会儿带她出去骑马，梅婶婶替我准备一下。”

她侧着头，冬梅轻轻摇头的模样便瞧不到，但听她道：“葡萄已经可以摘了，未时还望姑娘亲自来一趟。”

李莫愁这才回过头来，道：“自然是要去的。”

冬梅道：“是了，这等稀罕的玩意儿不常见，想来龙姑娘年纪轻轻，也会喜欢的。”

这话略着行迹，李莫愁竟不知如何应答，砰地一声关了门，回了房间急急冲到镜子前，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能叫人看出破绽的痕迹，才松了口气，坐到床边问小龙女：“我带你去骑马，去么？”

小龙女温声笑道：“师姐对我越来越客气了。”

李莫愁捏了一把她的脸，恨道：“是啊，人家都说要‘相敬如宾’，这可不就是相敬如宾么？喜欢我以前对你凶巴巴的么？”

小龙女歪着脑袋，轻声道：“师姐怎么样都好，以前虽然霸道，其实只不过装得凶一些，总还是对我心软得很，与现在也没什么不同。”

第208章

李莫愁听罢，笑着把她拉到镜子前，一件件把衣服穿上，小龙女看着镜中的李莫愁，道：“有镜子果然好。”

李莫愁正低头整理着中衣的扣袢，随口问：“哪里好？”

小龙女看着镜中她温柔如水的神情，心中满当当的，抿嘴笑着，良久不语，半晌方道：“能看得见师姐。”

李莫愁为她视线所引，亦在镜中与她对视，忽然在她臀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