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霑道:“要去好久,所以怕你多心,有句话要告诉你。”
她猛然抬起脸看他,心里升上来期待,心想是不是一夜春风来,铁树开花了?然而却听到:“前世沈宜鸳手中有半味莲,是从李暄手中得到的,我和她并无私情,她不适合我。”
似乎是在回答他昨日的问话?这话!真是足够骄矜!要是沈宜鸳听到这话不知道作何感想?
只是容不得她多寻思一会,他又问她:“你现在还有胆量私奔吗?”
宁泽不知道他缘何突然如此问,觉得这会儿砸过来的东西有点多,不太思考的过来,直白的想这不是胆量不胆量的问题,而是不能那么冲动和不考量后果,沈霑却又尾音带点上勾的问她:“如果是和我呢?还敢吗?”
好半天好半天,宁泽才琢磨出来点什么,点了点头。
沈霑临走却又说了句让她胆战心惊的话:“快要到花会了,看见花我总能想起点事来。”
说完也不再耽搁,走出了猗竹院。策马出城的时候,他想他此生回来也不止是防止兵乱,还要防止情乱。
有时候阴差阳错可能正正适合,遇到一个足够勇敢,足够坦诚的姑娘,还正好有趣,其实也不算容易。
第55章和尚
昨日夜间,无风,天边挂着峨眉月。
皇宫保和殿中,杨廷被大太监张永那一声“陛下”惊的杯中酒倾出来许多。
张永张口就痛陈刘瑾包括“谋逆”、“私藏兵器”、“收受贿赂’’等十七条大罪,声音像是个将军似的,十分嘹亮,也吓停了乐舞。
杨廷赶紧转身瞧了眼殿门,见沈大人已经携同刘瑾走了出去,才略略放心。
然而皇帝陛下听了张永这番痛哭流涕,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道:“这么多罪过?他做不来!”
正德帝这句话一出,莫说张永,杨廷听了都懵了,他们这些大臣知道正德帝偏袒刘瑾,也知道他宠信他到了过分的地步,若是刘瑾在场辩驳上一两句必会让他心软,便用计支开了他,然而谁能料到正德帝听后会这么平静。
丝竹弦乐又起,正德帝端着酒杯眯起眼又继续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酒过三巡后,宣德侯陈豫才慢悠悠站起来说:“陛下,臣附议张大人。”
正德帝这人虽然被公认的花天酒地喜好玩乐,但也不是胸无大志的庸人,反而心里很有他自己的一套丘壑,陈候说完,他顿了一会。
良久陈候才又道:“刘瑾有没有罪过,陛下圣明,必能裁夺的一清二楚,只是蠹虫虽小却能让大叔从根上腐烂,树烂了陛下何处安身?”
说完这话他又广袖一挥指了指舞女乐师,又指了指张永、杨廷、杨一清等人,道:“皇上可记得微臣当年给陛下说的大树将军的故事,东汉有位名将冯异,每次论功行赏必然避到大树之下,从不居功自傲,这才是朝之良臣。”
正德帝这才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其实她的姑母大长公主前日也派人提醒他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