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竹四处打量,钢琴正对面就是大门,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发现。后门应该可以,但要去后门也会暴露视线。去厕所倒是个选择。要通知霍念尘吗?还是不要把他卷进来了。
眼见桑竹东张西望,看似要走,许浥试图当和事佬:“你们闹矛盾了吗?有什么矛盾摊开来说说就好啦,一直回避也不是办法。”
桑竹叹口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觉得他们很认真,或许你可以考虑给个机会。我知道了,你哪个都不喜欢,但他们非要逼你做个选择。”
听着许浥越说越离谱,桑竹打断她:“看你也不像需要安慰的样子,你今天还有其他事情想说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他们实在太过分了!”许浥气势汹汹拍了下桌子,“连你都能被逼成这样。不行,我要替你主持公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把刀架脖子上也没用!”
“不不不,是我的问题。你先别激动。”
“怎么会是你的问题,你这么温顺,我还助纣为虐,我真是担不起你的朋友!他们再威胁我我也不能怂!”
“不是,你冷静,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许浥脾气一上来,把桑竹吓得够呛,又是拉人又是解释,就差暴露是自己脚踏四条船被发现然后才躲着不敢见人。
两人拉扯间,大厅演奏已经结束,爆发雷鸣般掌声。
演奏之人站起身,优雅地向众人鞠躬。转到桑竹方向的时候,桑竹注意到他戴着半张面具。
面具遮住极具特征性的细长眉眼,越发显得下半张脸的精致,唇角上翘的弧度看得人心跳不自觉漏掉一拍。
纯粹是因为美色和柔和灯光营造的氛围感。
大厅灯光暗了又亮起,许浥一个眨眼,桑竹人就不见了。
她跺了跺脚,给某人发送一条消息:【渣男!循序渐进不知道吗!】
而在洗手间门口,桑竹和他想躲的人四目相对。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躲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庄疏雨挑开面具在食指转了转,一步一步靠近桑竹。后退的人后腰抵上洗手台,水龙头感应到有人,哗啦啦冒出水。
水声混着桑竹颤抖的声线:“我、我最近太忙了,没来得及看你的消息。”
庄疏雨眯起眼睛,将面具小心放在一旁,伸长的双臂将人扣在窄小的洗手台。他本就被桑竹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看着人,活像要把桑竹吃了一样。
即使这样,庄疏雨也很理智地没有碰到人,光靠气势已经将桑竹整个人困住。
离近了能闻到淡淡的烟草香,左右都被封住,桑竹只能后仰。“咚”的一声磕上镜子,他完全不敢喊疼,连眉毛都不敢皱一下。
借着镜子看到自己如狼似虎的表情,庄疏雨垂眸敛眉。再抬起脸时,压迫的气势陡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