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银行信用会崩盘。
“母板印钞是很复杂的,保险柜也不是一个人拿着钥匙。王鹤鸣肯定有帮手。
这么多人替他遮掩,欺上瞒下,您没有察觉到也很正常。”夫人说。
督军情绪还是很烦躁。
夫人不再多说什么,陪坐在旁边,等着他消消火。
这个案子关乎重大,哪怕再隐秘,牵扯到了金钱,每个人都感兴趣,就一定会走漏风声。
官银号总部,牵扯到了十几名官员,甚至把已经去世的陶敬也牵扯进来。
盛远山擅长审讯,但他没有三头六臂,得一个个来。
“官银号总长私印伪钞”的消息,不知谁不怕死卖给了花边小报。
一时间人心惶惶。
银行、钱庄挤满了人,都拿着自己的现钞询问真假,又想把现钞兑换成现大洋。
甚至要把钱都用大洋取出来。
收到冲击最大的,则是黄金债券。
债券就像水波,一点风声,它的价格如果不强制干预,它就会涨,而且越涨越猛。
这种情况下,经济越发虚涨。
督军和参谋们吓坏了,银行的经理也被吓疯。
“谁提出搞的黄金债券?”督军在会议上,公然诘问。
是景仲凛的主意。
他不得不认:“阿爸,我……”
“你长这么大,就没做过一件人事!老子养你,还不如去路边捡一条狗养!”督军盛怒。
他不是个很暴力的父亲。
否则他现在这个气头上,怎么也得抽景仲凛一顿。
一件事叠一件事,督军都能预料到接下来市场会有怎样的动乱。趁着乱起来的时候,其他军阀打过来,如何应对?
督军必须拿出私库来填补这个窟窿。
伪钞的口子还没堵住,债券的虚浮又要督军买单。
他气得发狂。
景仲凛真是从来没办过一件好事!
“滚出去!”督军厉呵。
景仲凛脸色惨白,眼镜掉了又被他一脚踩坏,他极其狼狈离开了会议室。
郭袁轻轻闭了闭眼。
到今天为止,景仲凛彻底扶不起来了。
他不是三岁。
像他这个年纪的景元钊,已经能支撑一方,可以和督军叫板了。
“督军,盛怒伤身,您缓缓气。”一个参谋说,“事情已经这样,当务之急是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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