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娘娘挂念,臣妾已经好多了。”苏云嫣恭敬行一礼,说道。
“如此甚好,只是有些话,就算是碍着太后娘娘的面子,本宫作为皇后,还是不得不说。”姜含柔坐于上首,好不傲气。
苏云嫣低眉颔首:“谨尊娘娘教诲。”
“哼!”姜含柔得意地轻哼一声,似乎很满意苏云嫣的反应,“如今你已进宫,便为人妇,妇当以夫为天,更何况是为了皇上,现下妹妹只是寻常小病小痛便如此兴师动众,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世人以为我皇家苛待了妹妹?”
“多谢娘娘提点,臣妾当谨记娘娘教诲。”
听到苏云嫣如此回应,姜含柔更是得意,看向明月裳眼中竟是饱含挑衅之意。
明月裳说不气才有假,她姜含柔何德何能如此训斥她女儿!她姜含柔是姜桓之女,我苏云嫣还是苏振庭之女呢!
明月裳面色不改,不怒反笑,问姜含柔道:“皇后娘娘可知姜覃是何人?”
姜含柔一愣,没想到明月裳会如此作答,有些不明所以地答道:“此人乃本宫堂兄,不知相夫人突然提起堂兄是何故?”
“原来如此。”明月裳做出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的样子,“前些日子有一老妇携其幼女至相府门前喊冤,声称报官无门反被杖打,管家见其二人伤痕累累不像扯谎,便将人迎了进去,一问方知姜公子毁其摊子还意图强抢民女,老妇无奈只有报官,不料却被打了二十棍子,相爷有意请姜公子来询问,孰知姜公子放言道跟他过不去便是与姜国公作对,必定五马分尸不得好死,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明月裳含笑叙述,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的事,倒听得姜含柔手心冒汗,有些坐不住了,明月裳见此心下一笑,继续说道:“我道未曾听闻姜国公府有公子唤作姜覃,还当做是刁民冒着姜国公的名号行不轨之事,原来姜公子是皇后娘娘的堂兄,不过想来那老妇所言也未必属实,姜国公素来公正严明,定不会做这等知法犯法的事。”
“可不是嘛,父亲待下一辈一向严厉,怎会如此放纵堂兄,我那堂兄向来顽劣,想来定是自作主张,本宫定会告知父亲,让父亲严纠这不正之风!”姜含柔坐不住了,急忙走下来赔笑道。
明月裳颔首一笑并未说话,看得倒使姜含柔有些心慌。
“这对玉镯是本宫进宫之时母亲给本宫的,妹妹进宫本宫这做姐姐的还未曾给过见面礼,若是妹妹不嫌弃,这对玉镯妹妹便拿着赏玩儿吧。”姜含柔转身对苏云嫣笑道,褪下手上的玉镯放在苏云嫣手中,那玉镯晶莹剔透一看便是好东西。
“臣妾多谢娘娘赏赐。”苏云嫣自知皇后此举是为何,也不做推辞,收下了玉镯。
姜含柔又寒暄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开了沉星宫,姜含柔离开后,明月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云嫣:“嫣儿!虽让你莫争强好胜,可你怎的这般受人欺侮?”
“母亲……”苏云嫣撒娇道,她本就不善争抢,多说多错,倒不如不说,也不失为一个自保的好办法。
“唉……”明月裳摇摇头,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不过今日一来想必姜含柔会收敛一点。
而另一头,姜含柔正在匆忙赶回正阳宫。
“姜覃这个废物!”姜含柔咬牙切齿道,想到方才给明月裳赔笑她更是一阵气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贱人……”
“娘娘,这姜少爷怎的这般不知轻重?”红蔷愤愤不平的道。
“就这个废物也配称少爷?”姜含柔怒道。
“是,奴婢失言。”
“红蔷,你去通知大哥,让他务必解决好这件事!”姜含柔严肃说道。
红蔷皱眉,有些不解,“娘娘,这么严重?”竟要通知大公子。
“你懂什么!”姜含柔正在气头上,厉声对红蔷吼道,“这件事可大可小,皇上如今要靠我们姜家自是不会对父亲发难,但皇上却忌惮这官官相护,结党营私这类事儿!损了个姜覃倒是无所谓,可若是损了京门府衙便是得不偿失了,难保下一个上任者是不是自己人!”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红蔷正色道,转身便走。
“站住!”
“娘娘有何吩咐?”红蔷停下。
“请大哥进宫,本宫亲自和他说。”
“是。”红蔷应道,“那……姜少……姜覃呢?”
“杀!”
“是。”红蔷不禁一抖,方才姜含柔下令杀自己堂兄仿佛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云淡风轻,让红蔷感到周身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