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莲又转身进屋喊尤得富。
尤得富已经睡得呼呼的了,他总是这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对什么事都不操心,他是老大,做的却是几弟兄当中最轻松的活,老四老五抱怨了好几回,说大哥干活挑肥拣瘦,哪样轻松做哪样,对他很不满。
郑美莲喊了好一会儿才把尤得富喊醒,一边往出走,他一边嘀咕:“啥子事白天不说,要等到睡觉了才说!硬是烦人!”
还没有走拢,尤得富就闹起来:“搞啥子嘛!我睡得暖暖和和的,硬要喊起来,你们要说啥子赶紧说,我才从铺盖窝里钻出来,在外边好冷哦!赶紧说了我好睡瞌睡了!”
“睡!睡!睡!你一天就知道睡!天垮下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尤文涛忽然对他大哥发了火。
郑美莲有些吃惊,从进入尤家,她就没有看到几弟兄吵过架,特别是尤文涛,对尤得富和郑美莲特别尊重,处处都维护他们。
尤得富似乎也有些吃惊,楞了楞,随即脖子一梗,说:“天垮下来!天垮下来还有长汉子顶起在!反正压不到我头上来!”
“你!”尤文涛气极了,往尤得富面前冲。
老三拦住了:“二哥,算了吧,看大哥平时干活你就应该知道,他什么时候着过急?他对什么事又在乎过?
“我说分家你还不同意,照他这个样子,再不分家,我们四弟兄都要被他拖累了,他倒是结了婚了,我们几个可还是光棍,说是长兄当父,可是你看他这个样子,有长兄的样子吗?他结婚这么多年了,芳女子都快五岁了,他为我们操过一点心吗?你不忍心,他又为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