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环端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殿中,她看起来并没有一丝的不安,但是普耳却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内心无比的恐惧。
这似乎是一场宴会,丝竹入耳,歌女的身姿也是曼妙。环环此刻是坐在一个妇人的身旁,那妇人看着四十多岁的年纪,慈眉善目,神情和蔼的看着身旁的人。
环环低眉顺眼地为她斟茶伺候饭食。普耳心中不解,以她所见,这环环也是个大家千金,此刻要为别人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是何意?
下一刻她就明白了,环环与那妇人坐在主位,右手的下位便是环环的父亲。普耳听见她说:“将军教的这女儿甚是合哀家的心意,不如让我带进宫里陪我两天好了。”
旁边的环环手一抖,差点将为她细细挑好的鱼肉夹到桌子上。
环环的父亲自然不好拒绝:“承蒙太后厚爱,环环还不快谢恩?”
环环眼睫垂着,但是脸上却挂上了一副大方得体的笑容。将筷子放在桌子上,从善如流的走到殿中,跪下身来向太后磕了一个头。
“谢太后圣恩。”普耳听见环环说。那语气被她拿捏的恰到好处,欣喜而不张扬的尾调,仿佛是最诚心诚意的感激。
普耳却听出了淡淡的苦涩。
画面没有就此结束,普耳看着环环一整场宴会都带着甜美的笑容,尽心伺候着那位太后。
待到宴会结束,环环一个人走出了门,站在这楼宇的栏杆处,眼睛直直的看着西北的方向,手上的指甲却陷进了肉里。
这难道就是悲剧的开始?普耳只是心里有些不安,但她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从这个时候,环环和谢公子的命运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画面定格,但是下一个却没有停顿的就接踵而来。
风裹着雪呜呜的吹着,普耳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却发现并不冷。这里显然和之前的场景不同,这里光是用眼睛看着就觉得太冷了。
她忽然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是环环。
普耳的心揪了一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环环被这风雪吹得面部发红嘴唇干裂,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看着远方,嘴角居然还扯出了一丝笑。
她身后跟着的是一匹骏马,普耳心中有一个猜测,难不成环环是自己一个人骑着马来到的这里?
可是,这里是哪里?
她没有想太久,因为她听见了马蹄的声音,马上坐着的赫然是谢公子。
他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头矫健迅猛的豹子。
环环看见他,高兴的挥手,但他的表情堪称冷峻,连个笑意都没。
他下马,环环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不顾风雪的阻拦扑进了他的怀中。
他没有抱住她,只是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环环身体一怔,嘴上却装作毫不在意的说:“我来看你,怎么不该来了?”
“环环。”他的声音嘶哑。
没给环环开口的机会他继续说:“你要做皇后了,不应该来这里。”
如晴天霹雳,环环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