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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祁渊的感情，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没有理清楚，而最令人难过的事，她都还没搞清楚这份感情，祁渊就没了。

蓝诺含泪，摸了摸姜清微的发顶，“哭什么，一旦从军，马革裹尸，这是宿命。”

“可他不是！”

蓝诺声音低沉而严厉，“谁说他不是！”

姜清微倔强道，“我就知道他不是。”

蓝诺长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事已至此，你也别太难过了。”

姜清微却哭得越发大声了，“老师，我是为我自己难过，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师兄了，再也没有师兄会对我这么好这么好了。”

蓝诺眼中也含了泪，“当然了，因为，老师也只有两个学生，你师兄没了，就算将来再有人被老师看入眼，也不会是你师兄，而是师弟了。

自然，老师……再也不会收学生了。老师这一生，有你师兄和你这样的学生，足矣！ ”

姜清微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蓝诺。

蓝诺掏出一块帕子，为她擦了擦眼泪，“你为何不许联盟清查他的物品？这是规矩，身为军人的规矩。”

“我怕他们查出点什么，给师兄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有时候活人都没法为自己辩护，更何况死人呢。师兄把他的东西全部都给了我，我最后却没能守住，我怕他知道了会失望。”

祁渊把他的所有，全部都留给了她。

蓝诺有些感慨，“你和祁渊一样，都是重感情的孩子。往后，你的监护人是老师了，你放心，有老师在，所有这些都不会发生。他们清查的时候，老师会在旁边守着，不会让他们拿走任何一件不该拿走的东西。”

姜清微点点头，退在了一边。

清查很快就结束了，有蓝诺在，孟糖糖等人没有拿走任何东西，祁渊留下来的没有任何一件与军队，与联盟有关。

世间过得很慢，姜清微每天从学校回来，都会情不自禁地往厨房方向看一眼，她似乎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穿着军衬衣的背影，正在流水台前洗着黄瓜或是星兽肉。

灶台上还架着那口锅，似乎还冒着水汽，里头咕咕咕地炖着星兽肉加黄瓜，对姜清微来说，是很难吃的食物，但对祁渊来说，他一直觉得那是世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