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敷衍的成分偏高,薛纷纷杏眸瞪圆不依不饶,“大哥从何而知?”
“傅容不爱她。”薛锦坤正色,不苟言笑,“况且傅容远在边关,两人没有相见的机会,你根本不必在意。”
话虽如此,身边常常晃荡着一个浑身上下都厌恶极了的人,仍旧不痛快。
薛纷纷却又不能与大哥争吵,瘪瘪嘴怏怏不乐地哦了一声,由莺时扶着出了正堂。
如果陆井沛处心积虑地来到平南王府是为了见傅容一面,则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听闻夜里子时她便醒了,翌日天蒙蒙亮薛纷纷从睡梦中坐起,将昨天况味细细回想了一遍,命饭饭去准备些滋补益气的早点粥羹来,用紫檀浮雕花纹食盒盛装,提着到了陆井沛居住的客房。
客房在外院左厢房的左耳房,与游思居尚有一定距离,薛纷纷从穿山游廊走过,终于停在一扇菱花门前。门虚掩,她特意没让丫鬟进去通传,红头云纹履在红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她步伐缓慢地走入屋中。外室无人,便转过一扇红檀竹韵折屏后,便见里头床榻上舒服惬意地半躺着一人,除了陆井沛还有谁?
她仍旧没察觉有人到来,兀自津津有味地捧着一碗粥吃,直到见底了放在桌几,一抬眼才看见薛纷纷到来。
薛纷纷镇定自若地走上前去,将食盒随手放在桌上,不顾陆井沛陡然大睁的双目,笑吟吟地问道:“我家厨子是宫廷退休的老师傅了,不知陆姑娘可还满意?”
陆井沛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旋即便恢复镇静,面色如常地拿起绢帕点了点唇角,真个比大家闺秀还要端庄贤淑,“夫人客气了,井沛前来叨扰还要劳烦您来看望,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从没见她有这样知书达理的时候,若不是她频频往薛纷纷身后看去,几乎要将人就此欺骗过去。
薛纷纷打开食盒盖子,将里面食物一样样取出,彩绘碟子里是饭饭做的清淡可口小菜,适合才康健的病患食用。石花糕色如蜜蜡,多余部分另坐了一碟酱石花配牡蛎豆腐汤食用,羊肚菜以清水煮后加盐凉调,食之有味。
薛纷纷来之前已经吃过早饭,坐在莺时搬来的五开光绣墩上,做出一副谈心的架势,“陆姑娘昨日说,是逃婚来的?”
陆井沛面色不改,对薛纷纷拿来的东西一筷未动,“是,父亲并不知道我去何处。”
昨日本以为她是为了博取同情随口胡诌的,没想到竟真如此,薛纷纷免不了一番唏嘘,这陆井沛真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逃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眼看婚期在即,今天已是二十一,据闻她于太傅庶孙的婚期定在月底二十八。
可想而知陆大人该急成什么样子,生了如此女儿,真不知是幸或不幸。幸的是她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