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让的策划书别说看了，因为偏见，他甚至都不放在眼里，他心里突然一松，猛然觉得浑身带刺的常让很像当年什么都不懂，一心只想闯出点名头的自己。

可常让又比他聪明，至少他知道怎么样去打动自己的上司。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情，他或许能原谅眼前这个男人。

“就因为如此，你就做这么卑鄙的事情？”穆亦之脸色完全沉寂下来了，此时的他看起来真有比常让大出六岁的沉稳模样。

“不是，”常让轻轻摇摇头，“我只是想尽办法留在你身边罢了。”

被突如其来的表白穆亦之顿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现在在谈的是正事好吗！

联想到昨晚，穆亦之表情又不自然起来，他瞬间恢复以往易怒的样子，嗤笑道，“情话我听得多了，你这句还真是不怎么样。”

常让不以为然，依旧看着他。

穆亦之被看得发毛，转身坐在了宽大的皮质椅上，冷静道，“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你说我没有认真看过你的策划书，行，算我有错在先。”

常让眼神微微一动。

“现在，给我出去，”穆亦之疲惫的揉揉眉心，休息不好的他看起来满是倦容，“然后让秘书把策划书带进来。”

常让抿了下唇，明明是担心的话，从他口中流露出来就像是平淡的陈述句，“你看起来很累。”

“我怎么样你还管不着，”穆亦之抬了抬眼，想他妈那还不是你害的，眼神里暗藏着风云，“工作上我们行事都有不妥，但私事上你别想我会放过你。”

常让面无表情看着他。

“记得我早上说的，”穆亦之沉声，面色如墨，“我很期待你为我张开大腿的那天。”

常让不因这话而怒，眼神还是清明的，在穆亦之脸上游移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十年前，我曾见过你一面，如果你想得起来的话，其实，你应该算账的人，是你自己。”

话落深深看穆亦之一眼，不再言语，转身出了办公室。

穆亦之盯着那道纤瘦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常让那句话，意味很深。

他十年前就见过常让，不是不可能，虽然常让是常家私生子，可他的存在一直都是众所周知的，有些活动常家也会带他出席。

难道常让在那时候就对他一见钟情，长大了千方百计想要靠近自己......以自己这么出色的皮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但什么叫做算账的应该是他自己？

感情他被人强-暴了还要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被人强-暴？哪里有这个道理！

穆亦之冷笑，笑着笑着，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十年前，十年前......

十年前！

“操！”穆亦之心里一颤，狠狠骂了句粗话，有什么东西正慢慢从尘封的回忆里跑出来。

他近乎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过去，“是——就是十年前那次聚会——你不是最喜欢拍照吗——找找看——有没有大合照之类的——都拍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