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年,殷闻也病逝了。
殷闻临终前,将殷席和殷九叫到了床前,给两人看了那份遗嘱。
遗嘱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要是他们在两年内找不到殷闻在外面的女儿殷玫,那么他们将失去财产继承权,殷家名下的所有财产将捐给社会。
殷九当时就是讽刺的一笑,看向床上濒死的殷闻,冷冷道:“爸,你疯了吧。你找了十几年了都没找到,你还指望我们去找。”
殷席并未说话,但也是同样的冷冷的看着殷闻。
殷闻满不在乎的虚弱一笑:
“这是考验,我的孩子们。”
两人再没开口,沉默了下来。
殷闻确实是不行了,喘气喘的很厉害。
片刻后,他让殷席离开,留下了殷九。
他的声音微弱,气若游丝:
“你知道你小姨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
殷九抬眸看他。
殷闻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柔和起来:“她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
殷九闻言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她只是安静的听着。
殷闻深陷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
“二十多年前,她来到我面前,说喜欢我,哪怕没有名分也好,她只想和我在一起。”
他突然叹了口气:
“真是个傻女人,那个时候,我可是她的姐夫啊……”
殷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一直到他咽气的时候才收回目光。
她的睫毛颤了颤,而后毫不留情的迈开步子离开了房间。
殷闻的葬礼办完后的当天晚上,殷席却突然消失在了人群中。
殷九是在殷席小时候练琴的房间找到他的。
此刻殷席正在弹钢琴。
自编的曲子。
琴声哀婉,幽怨如泣。
殷席周身笼着冷冽的意味,和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眉目俊朗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他抿着唇,连指尖都带着冷意。
殷九走到他旁边,轻唤了一句:
“二哥。”
殷席顿了顿,琴声停住。
他站了起来,搂住了殷九,在她耳边呢喃道:“小九,以后,就真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殷九点头,靠在了殷席的胸前。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许久。
其实即使没找到殷玫,殷席和殷九也不会失去财产继承权。
殷闻没那么傻,白白的将自己的多年奋斗的成果捐赠社会。
给两人看的只是份假遗嘱,殷闻又嘱咐律师同自己演场戏。
这事就这样成了。
殷闻的目的,一是为了试探两人的能力,二则是为了真正找回他流落在外的女儿殷玫。
毕竟,压力底下出成果。
说不定,殷席和殷九真有办法找到。
只可惜殷席和殷九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年自己的亲爸给自己下了一个怎样的套。
起初的一年里,两人都有派人去仔细寻找。
确实搜到了许多信息。
但事情最终都停在了孤儿院处,便再无进展。
当年,殷闻也是卡在了孤儿院处。
自这地方以后,便再无殷玫的任何信息,更无从得知她离开孤儿院后去了哪里。
当然,他们也知道了殷玫此时不叫殷玫,叫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