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点点头,上了车。
此时已值傍晚。
天色接近昏色,远处一抹斜阳已西下,徒留几缕残霞在天际燃烧。
安成满脸疲倦的回到主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说来也奇怪。
若是从前,早就有下人上前问候或倒水,可现在,主屋里竟一个人都没有。
安成站了起来,缓步向三楼走去。
正欲推开自己房门的手停住,安成突然想起了自己兜里的薄荷草种子,加之又想起刚刚受到的恶心的侮辱,她现在莫名的很想见殷九一面。
脚下转了个弯,安成来到了殷九的卧室前。
门虚掩着,里面有点点暗光露出。
安成知道她在。
唇边浅笑盈盈,她未曾多想,推开了门。
然后。
宛若被一道惊雷劈中,安成瞬间呆在原地。
整个人凝滞在那,冻结了时间般,连唇边的笑意也依旧可笑而僵硬的挂着。
安成的瞳孔不断扩大,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房间里不堪的一幕。
乱徳。
离道。
会被万夫所指。
安成此刻脑中只剩下这几个词。
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大床,熟悉的人,和那双熟悉的潋滟眸子。
不熟悉的是大床上正在发生的事。
殷九在笑。
笑得很开心。
好似繁华尽数被点亮,花惹了一方□□。
好似江南靡靡烟雨中,在晓风残柳处手执的那一把纹着红莲的竹骨伞。
又好似艳丽的玫瑰,贪恋着那一袭牡丹旗袍的华贵。
她不停喘息着,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拥抱着那个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长发散乱间,殷九不停的喃喃着:
“二哥……二哥……”
那样痴迷而又满足的声音。
痴缠在一起的两人明明有着一样的脸,却在此刻看起来有着诡异的般配。
安成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心跳仿佛在此刻停止。
但她什么也没做。
甚至没有惊动那两人。
她只是深深看了眼欢笑着的殷九,而后轻轻地重新将门虚掩上。
房间里传出的声音瞬间被隔绝了大半。
安成站在门口,静静地站了许久。
然后,她迈开几乎僵住了的脚,一步一步地踏进了自己的房间。
面无表情地将浴缸放满冷水,安成衣服都没脱就抬腿迈了进去。
秋水凉入骨。
安成却是没有感觉似的仰躺在里面。
眼睛盯着浴室里的天花板,双目无神。
盯的久了,竟有种自己要被淹死的错觉。
安成自嘲一笑,阖上了眸子。
第18章搬入
离殷席订婚的日子只有三天的时候,殷九搬了出去。
往后又过了一天,安成就拎着行李箱来到了殷九的别墅前。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过后,殷九开了门,随后一怔。
门前廊花映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