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往这边看了一眼。云猎用手在地图上比了比,简单地做个标记,用石笔一下下点着地面,若有所思:“从这里开始,又走了多远,才到达你没见过的地方呢?”
方寻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在她对面坐下,也将手指沿着长长的那条圆弧划过去,根据地形图思考道:“差不多到这里吧。我就是在这半边海滩上登岛的,所以对这侧比较熟悉。”
“所以,你原本打算偷果子的、长着两棵血植的地方,大概在上半椭圆的中部。”
云猎用石笔在地上画了一条实线。
“而我们发现的那棵血植,大概在下半椭圆的右部。”
也许是考虑到队友们的方向感,云猎换了一套更容易理解的说法,并且在地上戳了个点。就连江楼月也看着这边,点了点头。
“逃跑的路上,我们一开始是向着正前方走的,然后转向东北——我是说右前方,一路穿过守卫们的关卡,”云猎又在接近椭圆长轴的上方和下方分别戳了一点,“根据守卫的人数,这两个地方很可能也有血植生长。而岛上地势,纵向长,横向短——也难怪赵楚楚立刻就能发现你转移到了哪里——沿海外围又无血植出现,所以如果还有其它生长点,必定都在岛屿腹部。”
在她笔下,圆点和线条似乎有些杂乱无章地分布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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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寻歪过脑袋,横看竖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线点点点?难道说,这是摩斯电码?这个岛上的人连房子都只会建木头的,就会发送电码求助了吗?”
“我倒觉得……是卦象。”
云猎把石笔往地上一扔,站起身来,又将手伸给方寻,示意他随自己一道起身。
“赵姑娘,我这卦都给你起好了,再不出现就不合适了吧?”
*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饶有兴致的声音,从岩壁后方响起。女人一步步转了出来,双手揣在运动裤口袋里,单肩背枪,左臂上缠着一截宽绷带,肌肉坚硬的线条渐渐隐没在绷带深处,又从肘关节处流畅地延伸下来,衬得她整个人强壮而悠闲,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那般,分开夜色,缓缓走来。
赵楚楚人如其名。
不是楚楚可怜的楚楚,而是楚丛牡荆的楚楚,枝干坚韧,确实是一眼就能感觉到危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