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金属片划开尸体的皮肤,取出肋骨,中间又有两个人吐了,不过好歹算是完成了。
夏天看着死尸那张帅气的脸,朝它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几乎是温柔的,但却又是一片恶意与冷酷。
——这笑容后来成了夏天最有名的表情之一。
雅克夫斯基看到这一幕时就知道,这就是他要的东西。
那是一张压抑着巨大愤怒的面孔,既藏着无尽的黑暗,又光芒耀眼,令人不安。
而这种简直就是变态的表情,尤其适合他的动机:保护一个人。
当然了,雅克夫斯基不知道他是否想保护白敬安,也许他想,也许根本不关心。他也不知道白敬安在想什么,即使用慢镜头,那人脸上的表情仍难以解读。
但他不关心。
这是杀戮秀,它的真谛,核心的核心,就是——这是一门虚构的艺术。
监牢里,西城朝夏天说道:“你知道他什么出身吗?”
“有钱人的出身。”夏天说,“你知道他帆船玩得怎么样吗?”
对方看了他一眼,斜草说道:“大概不错吧。他说他是映空湖帆船俱乐部的,上季度比赛时和乔格只差三个船身。”
“他再也不能泛舟于湖上了,真令人心碎。”夏天说。
“对话能不这么变态吗?”旁边有人说。
他们在一种近乎轻快的氛围下完成工作,没人讨论孚森的事,好像他死得理所当然,来自大家都有的一种默契。
他们很快完了工,把骨头塞到石缝中,一起用力,撬开石板。想办法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一阵水气从下方的黑暗扑面而来,夏天第一个跳了下去,他落入一片水域中,水流冰冷,没过脚踝,感觉很宽阔。
他抬起头,白敬安也跳了下来,他扶了他一把。
接着是西城,那人打量周围,说道:“下水道?”
的确是下水道,虽然是特别粗糙的那一种,像是根据地势临时建造。
周围也并不是全然的黑暗,两边的石壁上爬着苔藓,发出青色的冷光,衬得整片空间阴冷诡异,好像身处异世界。
夏天凑过去查看,墙壁上隐约可见奇异的花纹,和祭台上的属同一系统。城堡建立起来之前,之下似乎还有一个更古老和怪异的架构,他们就站在它的地下区域中。
那个十六岁青少年狙击手刚到下面,就立刻把骨头丢到水里,神经兮兮地试图把手洗干净。
西城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最好捡起来。”
方又田不确定地抬头看他,西城说道:“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不知道会碰上什么。”
那孩子站了两秒,默默从水流里把骨头捡起来。干这行你可没觉得恶心的资格。
那个伤号最后跳了下来,行动力看着还行。
几人商量了一下,确定大门的方向,希望朝那边走,能通过下水道系统离开此地。
看上去不太可能,他们是进了迷宫的猎物,不经历点重大刺激是不可能离开的。不过除此以外也没别的办法。
毕竟选择权从不在他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