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前扑,抓了一把,她的两只小爪子立时冒出血珠,它瞧见她这副狼狈模样,挺开心地道,我的小主人善良又大度,被你这头劣毛伤了也不计较,不过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今天算你倒霉碰上我,
它后面的话凤九没有听得太真切,只是感到继爪子的刺痛后,脸上又一热,紧接着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刺进脸颊,一勾,撕裂般的刺痛瞬间蔓延了半张脸。她痛的要喊出来,觉得自己像条鱼似的拼命张开了嘴巴,但理所当然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雪狮缓缓抬起的爪子上沾了不少血珠,滴落在她的眼皮上。她踹息着睁大眼,感到整个视野一片血红,天边的云彩,远处白色的佛铃花,此时皆是一片绯红。眼前顶着红色皮毛的漂亮狮子似乎有些惊讶,脸上却绽出一个残忍的笑来:“果然如他们所说,你是不会说话的呀。”
凤九其实早听说过单翼雪狮的勇猛,九重天有多少爱显摆的小神仙老神仙想猎它们来当坐骑,这么些年也不过天君的小儿子连宋君猎到一头送给他侄子夜华君,但夜华君对坐骑之类不大有兴趣,徒将一头来之不易的灵兽锁在老天君的猎苑中随意拘着。凤九看得清自己的斤两,虽然自己的原身便是狐形,但修炼的法术皆是以人身习得,譬如许多强大的法术须人形手指才能引出,她目前这个模样比起雪狮来实力着实悬殊,不宜和它对着来。
雪狮拿爪子拍了拍她伤重的右脸,她叫不出声来分担,徒留入骨的疼痛钻进心底,不知姬蘅当初是不是这么疼,应该不会这么疼,她是无心,而且她的爪子远没有这头雪狮的锋利残忍。
狮子像是玩上瘾了,如同餍足的猫摆弄一只垂死的耗子,又拍了拍她血肉模糊的右脸:“你是不是还妄想着帝君会飞奔来救你?你就是装得这么一副可怜相,从前才得了帝君的垂青吧?不过,你觉得有了我这样的坐骑,帝君还有可能恢复对你的宠爱吗?我上天以来,帝君日日随着公主来看我,却从没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你这头小杂毛。我听宫奴说,他已经关了你许久,”它笑起来,“对了,据我所知,帝君并没有下令将你放出来,你是怎么出来的?”
凤九深知,这种凶猛的灵兽其实爱看爪下的猎物服软,说不定越是挣扎反抗吃的苦头越多,依如今眼前这头雪狮的残忍和兴头,依着性子,折腾死她也不是没有可能。俗话说,私有轻于鸿毛者有重于泰山者,白家的子息若今日以此种方式死在这种地方,死后连牌位都没有资格祭在青丘的。
她奄奄地瘫在草地上喘着气,突然有点儿不明白,自己好端端一个神女,为什么要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九重天来,以至落难到这步境地,姬蘅受了委屈还有东华来护着她,还有一头忠心护主的雪狮罩着她替她报仇。可她的委屈,远在青丘的亲人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