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以后,天已经黑了,突然一名小太监,走进嫦娥的房间,通知她,寒公公有请。
阿紫一下变得紧张起来,这么晚了,天知道会把小姐带去哪里。
她朝嫦娥使眼色,不要跟他们去。然后她对小太监说:“小姐现在不舒服,明天再说吧。”
“你一个小丫头,不要插话,小心把你舌头割下来。”小太监说,表情充满杀气。
嫦娥知道她们没有选择的自由,只好披一件御寒披风,跟他们走。
一路穿过不知道多少道小门,多少个甬道,多少个廊檐,终于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寒促正在等着她。
“公主殿下,来来来,快请坐。”寒促一如既往的表面上和蔼可亲。
严桧说嫦娥是公主,寒促也分辩不出,就当嫦娥是真公主好了。
房间里阴阴幽幽的,一进门就给人寒胆的感觉。
嫦娥壮起胆子,在那张椅子上坐下了,表面上强装出镇定。“公公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没什么大事,不用紧张,就是跟嫦娥公主聊聊天。以后都在一个宫里生活,要经常打交道,大家熟悉熟悉。”寒促说。
“哦,小女初到贵地,无依无靠,今后还望寒公公多加关照。”
“这个自然,你是我寒促牵线带过来的,照顾好姑娘,寒促责无旁贷。”
“小女谢过寒公公。”嫦娥起身施礼。
“坐下坐下,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嫦娥坐下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寒促到底要干嘛。
“嫦娥姑娘,你不远万里被嫁来陆国,可知道,你的新郎是谁?”寒促问。
“他们告诉我,是陆国的太子皋滔,但我至今还没有见过他。”嫦娥说。
“是的,没错,你的新郎就是皋滔王子。但是宫里情况很复杂,你是新人,太多事情不了解,我该先跟你讲清楚,免得你稀里糊涂犯错误。”
“好的,谢寒公公。”
“我得先告诉你,皋滔王子的一些情况。他看上去快三十岁的人,心智却很不成熟。性情乖张怪僻,极难相处。尤其太子妃过世以后,他变得萎靡颓丧,无人看管。终日醉生梦死、浑浑度日。”
“哦。”
“你和王子成婚以后,做为他的妻子,就必须耐心侍候,认真看管。”
“知道了。”
“我还得告诉你,多年来,我对皋滔王子忠心耿耿,事事体贴,但是王子却对我误会很深。所以,我和王子之间,关系非常微妙。我一直忠心于他,爱护他、保护他,而他恰恰相反,一心只想伤害我、甚至除掉我。”
“哦。”嫦娥汗毛直竖,她已经听出来,寒促与王子之间的火药味。
“王子对我寒促怎么样,我不会计较,毕竟他是主子。只是做为内侍总管,王子的一举一动,我都负有责任;王子的喜怒哀乐,我必须时刻关注。”
寒促喝一口水接着说:“你和王子的婚姻,是我在牵线作媒,努力撮合。所以,可以说,我就是你的娘家人,有什么难处,你只管找我。我也希望,你同样把我当亲人,咱们同心同德,有什么话不要瞒着。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嫦娥当然听明白了,这就是要她一开始在寒促和王子之间,选边站。
她才不想选边站,还是中立安全一些。你们斗你们的,我和你们谁都不熟,关我什么事?犯不着惹火烧身。
因此她摇摇头,假装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