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三国]银枪伴落军祭酒作者:衍之枫城
第8节
“估计哪天子龙被你卖了,还得替你数钱,哈哈!”
张燕的大嗓门还没嚷完,赵云却是掀了帘帐,进来第一句问便抛向了张燕。
“彦明兄打算把云卖给谁?”
“呃!”
背后莫说人,这一说,人便到。
张燕想着法子开溜,眼珠子乱转时,正巧瞥见郭嘉挂在唇畔那抹玩味的笑。脑袋登时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就卖给这个书生,好不好?”
郭嘉:“子龙,送客。”
赵云不等郭嘉说完,上前一把抓起张燕,扔出了营帐。
赵云望见那一半被张燕的屁股坐成黑漆漆的被褥,顺手卷了起来,抱了出去,不多时,又抱着一团进来了,重新在床上铺好,干干净净的,分明是一床的新的。
“哪儿来的?”郭嘉微笑着问道。
赵云答:“军需处,还剩下几床。被彦明兄弄成那样,奉孝,你今晚不想睡了是吧,怎么也不拦着他些?”
郭嘉无奈:“他屁股太快,我又怎么拦得住。”
“也罢,我回头和他说说,少来找你,而且还是在帐里,还是在我不在的时候。”
“……”
赵云走到郭嘉身边:“哪里病了?”
郭嘉茫然抬头,眼眸中,虽是布满了血丝,去还算是清亮:“哪里病了?”
“你方才不是说病了么?”
“噗嗤。”郭嘉笑,“那是我唬他的。”
赵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若觉不妥,立时告知与我。”
赵云的掌心很暖,贴在自己的额心,郭嘉垂下眼帘,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晚饭后,赵云一样一样地打包着行李,郭嘉蜷着身子坐在床上,抱着双膝,下巴磕在膝盖上,似睡非睡的模样,含含糊糊地问道。
“刘玄德找你作甚?”
“想让我跟随于他。”
“那子龙想么?”
赵云停下手中的动作,在床边蹲了下来,自下而上,稍稍仰视着郭嘉。
略显苍白的面容,青黑色的眼圈,亦不知缠上这一双漂亮的桃花目多久了。
好像……好像……
就是从他答应自己投奔公孙瓒开始。
本想着这人体弱伤重,等痊愈了,便会与之道个别吧,往后天涯,有缘再见。
何曾料到。
天涯,原是咫尺。
恍恍,已经大半年了,初秋,冬末,而今,已是开了春了……
熟悉的人面,熟悉的身影,熟悉到,再无别他的念头了。
有缘,每日能够看见他,才称得上是缘分。
赵云柔声道:“奉孝,你说云该不该去?”
郭嘉揉了揉快睡着的眼睛,嘟嘟囔囔地说:“子龙都想好拒绝了,还来问我,嘉要睡了。”
赵云扶着他睡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彦明兄说得不错,哪天你把我卖了,我还要帮你数钱。”
郭嘉像是在喃喃自语:“嘉才舍不得把子龙卖了呢,要卖,也只能卖给我啊。”
赵云讶然,楞住。
公孙瓒拔营撤军的时候,刘备先行辞别。
赵云送他走了好一段,刘备双眼含泪,眼神戚戚,像是对赵云一见如故。
“子龙,你真是不随我走么?
赵云辞别道:“云终究不能做有违德操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刘校长:哎呀呀,小赵同学啊,我那旮旯真不错啊,你不考虑考虑?
小赵同学:郭同学不去,我不去。
某作:嗯嗯嗯!赵同学这三观摆得很正啊,是个好孩子(拍肩)
刘校长:
重要注:这几天的更新可能会有些不定时,三次元在赶个项目,目测下周能完成,某会尽量保持在两日更之内,鞠躬~~~~~~
☆、第14章将军青史当垂名
界桥之战后,公孙瓒退兵回蓟县。
而就在此时,袁绍部将崔巨业率兵进攻故安。故安守军快马报公孙瓒,求援兵。
赵云刚回到蓟县,就被公孙瓒勒令援增故安。
战袍尚未卸下,赵云又匆匆赶往军营。
整军连夜赶路,只求早日赶到故安。
偶有休整时,张燕坐在树下,大口地灌着酒,瞥见不远处背靠树干,闭目养神的人。
“奉孝,就你这身子骨,你说你非要跟着来干吗,瞎折腾个啥劲。”
郭嘉闭着眼,侧了个身,把背对着张燕。
“哎哎,不理我是吧,老子奉子龙之命照顾你。”张燕索性挪了挪屁股,移到他身边,把酒壶在他身前晃了晃,“要不要来一口?”
馥郁的酒气,直沁鼻息。
郭嘉慢慢睁开眼,先是瞟了眼酒瓶,再转上张燕。
“还有多久到故安?”
张燕翻了白眼:“干吗,急着上战场吗?”
“子龙呢?”
张燕怒:“喂!郭奉孝!你别左一口子龙,右一口子龙,好不好!”
“那我说什么?左一口飞燕,右一口彦明?”
张燕噎住,半晌:“你还是子龙吧,我去给你找他。”
张燕落荒而逃,郭嘉隐去笑容,眉心轻皱。
郭嘉用树枝随意在地上勾勒了个大概。
“故安县易守难攻,崔巨业久攻不下,此时,军心必是已乱,所以……”
故安往南,便是逎县地界。
郭嘉在这里圈了一圈。
赵云望向他,皱眉道:“巨马水?”
郭嘉笑着点头:“不错,巨马水。攻不下故安,崔巨业必定引军南归,而巨马水便是最好的伏击之地。”
赵云不顾一旁茫茫然的张燕,礼数周正地朝郭嘉做了个揖:“辛苦奉孝了。”
郭嘉丢了树枝,长身而立:“将军征战,自然要挣不世之功。子龙,嘉定会全你千古青史之名。”
一言毕。
饶是赵云心性沉稳,此刻也不免心神激荡。
四目相灼,似在这一刻,灼尽了此间距离。
张燕蹲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那张草图,突然嚎了一声:“奉孝,你是说咱不用去故安了啊?!”
郭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咱们,是我和子龙,飞燕将军还是要去的。”
“什么?”张燕没蹲住,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初平三年,夏。
故安县因为张燕带来的援兵,崔巨业几番恶战不胜,决定退兵。
不料,却在巨马水遭到了赵云的伏兵。
那一战,犹如屠戮。
赵云听从郭嘉的建议,在河边砍竹做筏,筏上,更是扎满了削尖的青竹。
又在河道两侧,拉起用树皮绞成的绳索,没在水中。
袁军颓丧而归,前哨也不曾探查到此地情形。崔巨业于是下令渡河。
竹筏行至河中央,却听几声惊呼。
跟着,一条条行在最前的竹筏纷纷侧翻,将上面的士兵尽数掀入水中。还不等旁人相救,装备着竹枪的筏子突然从上游顺流而下。
借着水流,径直冲下那些在水中挣扎的士兵。
枪尖上,挑起一具具袁军的尸体。
顿时,巨马水就像染坊突然打翻的燕脂红,浆染了整条河水。
斜阳下,西沉的彤云,更添水色一抹的悚然。
“啊……”
眼前惨象,便是攻城时,都不曾有过,如今,却被藏在暗处的敌人,眨眼间,灭杀了这么多弟兄。
崔巨业的马蹄踩得河岸震颤。
“是谁!出来受死!”
战马嘶鸣,卷起尘烟滚滚。
当先一人,白衣白马,一杆银枪,涤荡着夕阳的璀璨光泽。
“常山赵子龙?!”
崔巨业双眸一紧,拖着长刀斩杀过来。
“便是你重伤吾军麹义?”
赵云手腕轻转,一声低吼,涯角枪翻在掌中,双腿于马腹一夹。
二话不说,与来人战在一处。
枪影,如银龙低吟,闪烁着点点寒芒。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