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夏侯惇再度挑飞三五杂兵,勒马回身望向曹仁,疑道:“什么声音?”
“张什么受来着。”
夏侯惇侧耳倾听片刻,顿时心头大跳。
张扬受俘!!!
再听一遍,仍是张扬受俘!!!
这个时间点,能俘虏张扬的人,除了陈丛根本不作他想!
虽然夏侯惇打心眼里不信陈丛进军如此神速。
但!
他更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丛若至,还能有他什么功劳?
如今像样的功劳也就只有那上党军中垫后的敌将了。
大兄令‘击鼓缓进’,又没说不能逞凶斩将...
夏侯惇张了张嘴,看看身边仍做附耳倾听状的曹仁,将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当即拍马而出,挺矛冲入上党军阵中突杀一番。
于乱军之中追上张成一矛刺死,枭其首挂于腰间后,才重新翻上战马折回本阵。
曹仁也没当回事。
左右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罢了,等他作为先锋大将攻入长子活捉了张扬,必定首功无疑,犯得着计较区区斩将之功?
直到...
大军愈发临近长子。
遍地衣、甲、刀、枪萦野,乱糟糟的丢得到处都是,前面的敌军甚至排起了长龙。
曹仁终于是听清了那句:‘张扬受俘,丢盔弃甲放下兵刃者不杀,依序入城。’
他不信邪般地飞马向前一探究竟...
“呦,这不金汁大将吗?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晋阳待得久了,陈丛乍见曹仁还挺亲切,晃荡着长戟上的张扬,热情地招呼道:“瞅瞅,这是谁?”
陈丛、张扬、长子、降卒...
曹仁揉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
也不用看什么敌军大纛了,大纛早倒了,被人随意的丢在地上,都不知道让踩了多少脚了...
曹仁只觉一股热血上头,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翻下马背拉住陈丛,低喝道:“陈子宁,你胡闹!大兄令你逐步蚕食壶关以北之土,贪功冒进可是大忌!”
陈丛当时就不乐意了。
他这热脸相迎,贴人冷腚?
当即抽回胳膊,冷哼一声:“本将军身为并州牧,分兵三路逐步蚕食上党,有什么问题?你曹金汁什么身份教我用兵?”
曹仁低吼道:“你放屁!莫当我不知道,你手里只有千五飞熊并三百飞骑,这都有一千了吧?剩下八百骑兵还能分作两路大军?”
很好!
这一脸的欠揍相才是那个熟悉的曹仁!
陈丛随手一拳怼到曹仁腰上,疼得对方龇牙咧嘴才继续喝道:“曹金汁,就算我抗令,也轮不到你指手...”
等等...
陈丛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得吓人,幸灾乐祸看着曹仁:“这么大个上党,你不会又是啥都没捞着吧?”
“我...”
曹仁欲哭无泪,心里将夏侯惇问候了八百遍不止。
就这!还好兄弟呢!
刚才那厮肯定是听清了!
不然他早不突袭晚不突袭,偏在自己叫他之后冲入敌阵斩了敌将...
可怜他死皮赖脸,好不容易从大兄那里求了个先锋大将回来。
就真的只剩下了苦劳?!
适时,夏侯打马而至。
“呦,这不惇子吗?”陈丛指着夏侯惇腰上:“收获不错?”
夏侯惇翻下马背,拱手回道:“比不上子宁,某不过北克陭氏夺了个小城,又在阵前斩了员小将,微末功劳不足挂齿。”
曹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