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
曹纯望着远处飞尘,观望一番,伸头城下。
急报:“将军,来了!约莫百骑,打头两个一人胡须茂盛、浓眉方脸。一人虎背熊腰手持长刀。”
陈丛闻言一喜。
忙追问道:“那持刀汉子可是宽唇阔目,黄脸高额?”
曹纯回身凝眉观望片刻,复答:“正是。”
“哈哈哈!这不就给兜圆了吗?”
二人说话的工夫,张扬已至城下,沉声喝道:“我乃张扬,速速开门!”
话音才落,城头一列士卒争先恐后飞速下城。
那形容做派,怕是给亲爹开门都没那么积极...
颜良不由惊异道:“某倒是没看出来,张太守深得军士爱戴啊。”
“唉!~扬待上党军民如亲子,舍之如剜心,还望颜将军日后帮着美言两句,也算不负今日赠土之谊。”
“好说。”
城门缓缓开启。
人未出,声先至。
“哈哈哈,张扬,你还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你待如亲子军士只迎两轮骑射可就献了城池,看来你这爹当得也不怎么滴嘛。”
张扬还在回忆这耳熟的温润男声,颜良早已四股生寒,拨马而走。
城门终于开了。
手持长戟者一马当先,身后骁骑鱼贯而出。
陈丛!陈无敌!!!
人的名,树的影。
看清来人那一刻,张扬彻底绝望了。
早知一语成谶,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推说‘疑似陈丛杀至’啊!
要知道。
他为了防备陈丛,还特意命人在壶关之前开了条护城河。
甚至调动各县金汁不下万桶运往壶关!
见张扬毫不抵抗,陈丛一转长戟变拍为挂,随手将他拖下战马。
“绑了!”
说罢,拨转缰绳直冲颜良追去。
周遭百骑若无滚鞍跪地者,自有后边虎豹骑帮他们滚落马鞍。
“老颜,别走啊。我可是特意跑来长子寻你的。”
可怜颜良已失爱马,普通的战马哪里跑得过绝影,疾驰百步不到便被绝影追上。
插翅难逃之下,颜良骤然勒马,借高势抬刀便砍。
陈丛同时急拽缰绳。
唏律律!~
绝影高扬前蹄避开兜头一刀的同时,竟然整整高出颜良两头。
陈丛单手执戟顺势猛劈。
颜良瞳孔猛缩哪敢硬接,作为凶神斗虓虎的见证者,他可知道吕布挨了这么一记是个什么下场。
然而。
他很早以前就拿陈丛当作假想敌了,并非全无准备。
看准长戟落点,双手持刀,使出吃奶力气猛拍出去。
铛!!~~
刀面重重砸在飞虎戟衔槽凸起处,顷刻断作两截崩飞出去。
而少了半截刀面的长刀虽短三分,却也绕开了长戟,直愣愣地向着绝影劈去。
这是颜良冥思苦想的‘战陈之法’,不求胜之,只求逃脱。
陈丛轻‘咦’一声,抬起脚后跟猛磕工布剑鞘底端,宝剑炮弹般弹出撞在半截刀面上,磕开原本路线后重新归鞘。
“行啊老颜,原本以为你是半桶水,结果叫你晃荡起来了?不过我这辛苦追你叙旧,你拿刀砍我,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颜良苦笑托起残刀架在身前,目光凝重道:“陈无敌,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