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如果他们能多看几眼,看得再认真些。就不难发现那凉军制式铠甲下,遮面方巾背后,藏着的正是...
陈丛揉揉鼻子,在腚后胡乱蹭去手上鼻涕沫,才一脸享受地伸手入怀。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冷冰冰的八个字,竟比少女怀春时的眼神都要炽热!
昨夜他对着月光摩挲了一夜,今日再触又有新感。
就是冷风吹多了,鼻子有些痒痒...
高阶上。
魔王哀怨地瞥了陈丛方向一眼,似是怪他抢了自己风头。
长出口气。
罢了,这小子今日能陪他一道用膳、上朝就算孝顺了。
关键是这小子指天为誓,阿白所诞长子随母姓董。
就凭这一点,董卓对他实在恨不起来。
被利用一次就被利用一次吧。
反正以前不许好处时,他董魔王也没少被那陈姓混账利用。
说完迁都事宜后,董卓解开长剑按于地。
厉声喝道:“陈丛狗贼!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睦、不悌!大奸大恶!无君无父!人憎狗厌!几次三番欺骗咱家,以孙婿之实行刺客之事,人神共愤之!今无可忍,责令天下有识群起而杀之。成事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陈丛诧异抬头,望向董卓。
直接说结果不就得了?唠唠叨叨一大堆,很难让人不怀疑董胖是带了个人情绪在里面。
董卓骂完一通犹不过瘾,拔剑而出挥断龙案。
再骂道:“莫让咱家知道朝中是何猪狗与其有染,如若不然,如同此案!!!”
一时间朝堂百态。纷纷跪俯,齐呼:“臣等不敢。”
有人喜有人惊,有人瘫坐于地豆大汗珠似流水,有人讷讷不敢言,低头缩首如鹌鹑。
不知内情者自喜。
无论如何,大名鼎鼎陈无敌不仅没有投靠董卓,还暗行刺杀之事,怎么着都算好消息。
胆小如鼠者惊。
唯恐魔王被孙婿刺了,迁怒各方,平白无故连累了他们。
王允瘫坐于地,刘协缩首。
此二人是最怕魔王深究之人,万一让董卓察觉背后谋划,他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李儒随即出列,拱手道:“太师,此次贼败,多亏王司徒使奴报信,当赏!”
董卓面露喜色,大踏步下得长阶搀起王允:“好,王司徒才是真正的忠臣啊,为表忠义,便加封王司徒为太傅,天子以为如何?”
刘协的脸都能阴出水来,死死盯着王允,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便依太师。”
惊、怒、悲、愤。
当昔日同僚投来恶视,当少年天子满眼愤恨。王允心知上了贼人恶当,但对上董卓吃人的眼神时,又识趣地把话咽了回去。
往往越是这种直来直去朴实无华的离间计,最是百口莫辩。
你没做?
你没做为啥敌人夸你、赞你、赏你?
那可是三公之上的太傅!
有多少人能活着加封太傅的?
何况王允也不敢辩。
怎么辩?
当着董魔王的面,直说他恨不能手刃董、陈二贼?
他若有这骨气,今日不会立于朝堂之上。
因为有这种骨气的人,早被董魔王杀尽了。
能留下来的不论立场如何,都有一个共同点——惜命。
陈丛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若他不说,又有谁能知道,王司徒这太傅衔,可是他未来儿子的姓氏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