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郡治所,冀城。
曾经的郡府,如今的临时行宫内。
曹操正皱眉忍痛,一面令医者给断指重新上药包扎,一面听着众臣汇报军情。
“金城武威二郡太守,进献战马五千匹,骑兵两千人,现下已在前来冀城路上。”
“益州方面,骠骑将军已招募了近两万新军,正送往冀城,现下已过阳平关。”
“另外有还有十万斛粮草,现下也已过祁山,也在运抵冀城的路上。”
“我军从关中一线,共计撤回了近七万余兵马,加之陇西补充的郡兵,兵马勉强恢复到八万余众。”
“若等益州的新军抵达,至少可凑齐十万兵马。”
张松念读着一条条军报。
大部分都算是好消息,曹操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展,仿佛伤势也没那么痛了。
“我军有十万之众,又有陇山为天然屏障,只等文烈将军将街亭城修筑加厚完毕,我陇山防线便将是铜墙铁壁。”
“刘备纵得关中,实力又增,想要逾越我陇山防线却再无可能!”
“陛下,我大秦终于转危为安矣。”
张松合上军报,笑看向了曹操。
曹操脸上挤出一丝久违的欣慰,微微点头:
“如你所说,我大秦总算是转危为安了,尔等都也该宽下心,莫要再垂头丧气,萎靡不振了吧。”
众臣因关中失守,连日逃亡的低落情绪,此刻也随之一扫而空。
殿堂内,渐渐开始重燃起了几分振奋。
“陛下,臣…臣……”
郭嘉却脸色依旧凝重,欲言又止。
曹操瞥了他一眼,拂手道:“奉孝,你想说什么?”
郭嘉犹豫了一下后,拱手道:
“守住陇山防线的关键,就在于街亭。”
“现下曹文烈他们才刚刚开始修筑街亭城,若此时刘备便大举来攻,形势就会对我们相当不利。”
“臣以为,现下还不是高枕无忧,放松警惕的时候。”
曹操心中微微一凛,不禁警觉起来。
“奉孝,你多虑了。”
张松却是不以为然一笑:
“刘备新下长安未久,北地,扶风等各郡还尚未收取,就算是长安所在的京兆尹,他也仅仅拿下了长安附近的城池。”
“没有个三五个月,刘备断无可能抚定关中,不抚定关中,他就敢以疲惫之师,继续大举来犯我陇西?”
“我想刘备再狂妄,也不至于狂妄到犯这等兵家大忌吧。”
郭嘉一时语塞。
凭心而论,张松的话确实是合情合理。
依常理,刘备确实该在三五个月后,才能无后顾之忧的来犯陇西。
可问题就在于,刘备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吗?
或者说,那个萧方,是个能以常理来度之的人吗?
这么多年来,他们吃刘备萧方君臣不按常理出牌的亏,还吃的还不够多吗?
这才是郭嘉顾虑担心之处。
“永年言之有理,朕就不信,大耳贼敢现在就以倾国之兵,前来犯我陇西!”
曹操站在了张松一边,语气中透着几分自负与讽刺。
郭嘉犹豫再三,却只是轻声一叹,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在曹操打算散了军议时。
御林卫匆匆而入,将一道急报奉上。